“宋校長,您快把剩餘的元寶拿出來,當麵清點一下,到底夠不夠一百一十一兩。”
孔天壯語氣顫抖的說完,渾身激動地差點站立不穩。
也不由得他不激動,一百多兩折合成人民幣,那可是幾十萬塊錢呢!
“沒了!”
“沒了!”
“的確是沒了!”宋時京再次確認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一塊元寶能有多少?”孔天壯仍舊是不死心。
他當然知道那麼一點不可能有一百兩,一百兩是非常大的一個數目,就是兩隻手托著,都不一定拿得動,並不像武俠小說上描寫的那樣,俊男靚女來到客棧,點了二斤燒刀子跟五斤醬牛肉,吃飽喝足,隨手扔下一百兩銀子說不用找了,掌櫃樂的屁顛屁顛的。
“據我估計,也就有一兩重吧。”宋時京保守估計道。
“怎麼可能隻有一兩?”孔天壯急躁的衝上前去,伸手入罐摸索起來。
“裏麵有一張紙,莫非是銀票?”孔天壯心頭燃起了希望,驚喜道:“定然是一百兩銀子太多,儲存麻煩,所以換成了銀票。”
蘇皓見他關心則亂,默然無語。
銀兩既然有調節風水的功能在裏麵,要用到內在的金屬性質,怎麼可能用銀票代替?再說就算銀票是真的,清末民初流傳下來的銀票又該找誰兌換去?
“這是陰謀,這是陰謀!”
當孔天壯發現紙上有字,以他僅有的小學水準識認完畢之後,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上麵到底寫的什麼?宋校長能不能給我們念一下?”張思韻就喜歡湊熱鬧,要不是蘇皓拉著她,她早衝上去查看紙上寫的東西了。
“這上麵都是毛筆寫的繁體字,是一個叫賴鎮東的人留言的,滿口都是些之乎者也,直接念出來你們未必能明白,我還是給你們描述一下他寫的內容吧。”
蘇皓聽完宋校長的解釋,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賴鎮東是一位風水師,到處給人家看風水,凡事被他點過的寶穴,後人沒有不發的,所以漸漸有了名聲。而那時候流行養風水師,就是好吃好喝伺候風水師,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三年五載。因為按照自古流傳下來的風水界共識,風水師點風水寶地,是一種泄露天機的表現,是要遭天譴的,有些人甚至為此而失明,臏足,喪命等等,有些主家必須供養這些因為他們而遭天譴的風水師。
而賴鎮東在當時便是孔家先祖供養的一位風水師。
賴鎮東幫忙孔天壯曾祖父將家裏的祖墳遷移到學校此處,而且急人家之所急,設下一個天一生水,金克震木的風水格局,既幫助解決孔家心中擔憂,又寓意國家能早日趕出侵略者,讓人民過上太平幸福生活。
本來事情到此結束,往後便沒有什麼了,可這賴鎮東不是善茬,他指點完孔家埋葬銀兩以後,完成任務,便借故離開了,走的時候他連夜趕到這裏,將親手埋藏下的銀兩取出來一百一十兩,並留書於內,說是國難當頭,百姓有錢,不應該埋入地下不見天日,而是應該捐給國家支援前線,所以他便將這筆錢取走,算是借孔家的,日後他如果不死,定然歸還;如果他要是發生了意外,孔家的人發現這封信件,可以以此為憑據,去贛南賴家索要,定然不會賴賬。
“賴家,難道是風水世家賴布衣那一脈?”
蘇皓聽到此處心中一動,如果這張信件真的是賴布衣後人所書,沒準還真有可能要的出來!
“騙子,大騙子,十足騙子。”孔天壯失而複得,得而複失,受到了強烈的精神刺激。
“郝總您看此事?”宋時京抱著壇子,征求郝誌剛的意見。
畢竟郝誌剛曾說如果數目對的話,便將挖出來的銀兩歸還給孔家,可結果銀兩不對,數目確是正確。
“我姓郝的一言九鼎,既然此事有了十足的證據,銀子當然是要歸還給孔家,我沒有意見。”
郝誌剛也算是鬆了口氣,畢竟一兩銀子還好點,真挖出來一百多兩,他該如何決斷還真不好說。
“天壯,此事已經徹底的明朗了,屬於你家族的東西,你要收好了。”宋時京想說些安慰他的話,但又無從說起。
“一兩銀子好歹也能賣些錢,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至於說這一百一十兩銀子的欠條,就送給羅半仙吧,我先前說過分他一半的。”
緩和過來的孔天壯算是想開了,本來他就空手而來,現在終究是沒有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