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做人不要太狂。”
唐布衣斜眼盯著林寒:“你現在還處在唐家當中,我們固然不能殺你,但唐家奇毒多不勝數,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就算你不怕死,也不希望身邊的人受到牽連吧?”
唐婉清急道:“爺爺,您要三思。”
“唐婉清,我是你哥,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說話。”唐宣陰鬱地吼道,作為一個清場老手,他明顯感覺到這個妹妹對林寒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唐婉清美貌遠揚,外界有不少風言風語,但唐宣清楚地知道,這個妹妹外熱內冷,就連對自己也保持著距離,如今為了林寒三番兩次頂撞老爺子,這就很說明問題。
他對這個妹妹,一直懷有別樣的心思。
“男人說話,女人插什麼嘴!”
唐布衣不耐煩地嗬斥:“三田,帶小姐出去,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進來。”
“是,老爺!”
唐三田默默走到唐婉清身邊:“小姐,跟我走吧。”
“爺爺,請您考慮清楚。”唐婉清深深地朝唐布衣看了一眼,這才跟著唐三田走出去。
“林寒,我還真佩服你,居然敢一個人跑來唐家赴宴。”
唐宣 拍了拍手,從四周掠出十多米穿著白衣的中年男子,目光森冷地將林寒圍在中間。
他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不過,勇氣有時候就等於愚蠢。我勸你自己斷了手腳,免得多吃苦頭。”
林寒搖了搖頭,麵露憐憫地看著唐宣,就像看著一快墊板上的肉。
“你們還等什麼,把他廢了!”唐宣背後冒出一股寒意,大聲叫道。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周圍的男子一動也不動,根本沒人聽他的驅使。
“混蛋,你們想造反麼?”
唐軒氣急敗壞地叫道,聲音戛然而止。
林寒一個側身上前,扣住了他的喉嚨,五指化爪,往下一壓,唐宣的喉結應聲碎裂,從輪椅上倒下,口中不停吐著唾沫,抽搐幾下,再也沒了動靜。
隻是一雙眼睛依舊大張著,充斥著迷茫和不解,看向唐布衣的方向。
至死唐宣都不明白,為什麼唐布衣會任由林寒殺了自己。
“老爺子,戲已經演得差不多,我們是不是該談正事了。”林寒走到一旁洗了洗手,然後重新回到桌前,在唐布衣麵前坐下。
唐布衣親自給林寒倒了一杯酒:“不錯,你和你父親很像。”
林寒強調道:“我姓林!”
“可你身體裏的確留著唐家的血液。”唐布衣舉著手裏的杯子解釋道:“這酒裏下了麒麟散,普通人喝了不出一分鍾輕則昏迷,重則癱瘓,唯有真正的唐家人,一出生便以特製藥湯喂養,才能免疫這種奇毒。”
“你不僅是唐家人,還是唐家嫡係!”
“我說了,我姓林。”林寒淡淡道。
唐布衣眉頭一揚:“數典忘宗,是為不孝。”
林寒嗤笑道:“我從懂事開始就孤苦無依,受盡屈辱,唐家在哪裏,我在刀山火海裏掙紮,九死一生時,唐家又在哪裏?”
“我父親是唐家人,卻連自己的妻子兒子都保護不了,所以,這樣的唐家我還有認可的必要?”
“當年的事,我另有苦衷。”唐布衣嘴角苦澀,他知道林寒不僅是因為自己的身世而對唐家有成見,還有唐宣的死,也會讓林寒心生芥蒂。
為了保存家族的長盛不衰,任由親孫子死在麵前,換做任何一個平常人都會心生寒意。
虎毒尚且不食子。
但當這隻老虎過於龐大,而整體卻過於孱弱,就必須把族群當中拖後腿的部分給淘汰掉!
食一子而保全其他,作為一家之主,唐布衣別無選擇!
當年林寒的父親之死是為了保全家族,如今的唐宣之死也是為了保全家族!
林寒能夠理解,卻無法接受。
他明白即使自己不動手,唐布衣也會讓唐宣去死!
與其如此,不如親自殺了唐宣,為了保護淩瀟瀟和韓宣兒,也是在向唐布衣表明態度,同族相殘,恩斷義絕!
“既然你不是唐家人,那就是唐家的仇人!”
唐布衣揚手道:“滾!”
“老頭,你夠狠!”
林寒怔了怔,接著怒瞪了唐布衣一眼,飄身上了牆頭,幾個健步便掠出了唐家大院。
“小姐,澳島那邊的消息傳來了,二少爺欠賭債太多,被當地的賭王丟進了大海,生死不知。”
唐家大院一角的高樓上,唐三田接了個電話,畢恭畢敬地對站在身前的女人彙報道。
唐婉清目送林寒逐漸消失在遠處,沉默許久,才用略帶疲憊的聲音說道:“田叔,我是不是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