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天行話一出口,便吸引了拍賣會所所有人的目光,而說話被打斷的拍賣師也是一怔。
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上盡是不解的神情。
可以說,眾人參加了這麼多次的拍賣會,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彭風心裏更是一個咯噔,雙眼緊盯拍賣席。
彭風此刻才突然想起,前世的金龍宗就是在拍賣會上拍到一物,而後不久,就和甄王兩家開始了屠鎮。
同樣是拍賣會,同樣是不明拍賣物,隻是時間提前,隻是王家王不通已經不在。
但即便如此,隻要金龍宗目的達到,未必就不會提前屠鎮計劃。
隻一個瞬間,彭風腦子裏就將一切需要考慮到的都瞬間分析完畢。
而得到的結論隻有一個,若是讓金龍宗順利得到拍賣物,屠鎮之劫依然存在,而且是迫在眉睫。
而若想要阻止這一切,就必須不能讓金龍宗得到拍賣物。
辦法隻有這麼一個,唯一能阻止金龍宗的一個,但這個辦法看似簡單,實則卻是困難重重。
而如果選擇強搶拍賣物,那就有兩個選擇。
第一,現在搶,第二,金龍宗得到之後搶。
彭風雙眼一掃流天行三人,最後停在黑衣人之上,眼中神采很是慎重。
此刻那木箱之物雖未打開,但卻不能因此止住黑衣人流天行眼裏的貪婪熱切。
看著三人的背影,彭風心裏一陣衡量。
這三人中,雖是流天行威名最盛,而且是一宗之主,戰皇修為,但彭風最忌憚的卻不是他,而是那黑衣人。
流天行再強,也能讓人有個底,可那黑衣人卻讓彭風一無所知,而且給他的危及感最是濃重。
不知修為,不知來曆,什麼都不知。
如果彭風選擇現在搶,那首先要考慮到的就是這黑衣人,而不是流天行。
即便出其不意,但能不能從三個高手眼前搶走東西,彭風心裏實在沒底。
而相較於流天行奪到拍賣物之後搶,則顯得更難。
現在搶,還可以做到出其不備,還能借著人多,借著地利,而事後,卻是要正麵麵對三人。
這三人對彭風來說,可謂是一個高手,一個絕世強者,一個未知的絕對隱患。
怎麼辦?彭風再度陷入兩難之地。
“既然金龍宗宗主發話,那我就不說廢話了,來人,將拍賣物呈上來。”拍賣師臉色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令人將拍賣物送了上來。
這個打斷拍賣師的舉動可謂是非常無禮且無理的,但金龍宗的實力,實在令他連生氣的念頭都不敢有。
在流天行熱切的目光中,在眾人疑惑不解分為關注的眼神中,一個仆人捧著一個木箱子走上拍賣席。
彭風眉頭一束,雙拳緊握,心裏進行著最後的決策。
“此物底價一千兩,每次加價····”拍賣師倒背如流的高聲說道,但還未說完,再次被流天行的喊價打斷。
“我出十萬兩。”流天行雙眼直直的盯著小木箱,身形隱隱在細微的顫抖,就連身邊那黑衣人也如是。
觀察著流天行兩人的異樣,彭風心裏也終於完全確定,按這情況,這個拍賣物,絕對是能夠讓金龍宗引發屠鎮的導火線。
“哎,流兄,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你如此感興趣啊?”突然,二樓雅閣傳來舞悠揚那奇異的問話,隨之房門打開,舞悠揚和舞傾城齊齊走出。
看著突然走出的舞悠揚父女,彭風心裏突生一計,隨即悄無聲息的離開貴賓席,連彭偉彬也未曾發覺。
流天行見舞悠揚在此等關頭出來,不由眉頭一皺,但臉上笑意卻是絲毫不減:“舞兄,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這東西我宗門需要而已。”
流天行臉色瞬間恢複如常,讓人看不出一絲異常。
但舞悠揚的出現,卻吸引了以他為首的三人視線和一切注意力。
不愧是一門之主,說出的話硬是能讓別人沒有繼續追問的理由,人家都說是宗門所需,還能怎麼問?
原本以流天行的心性絕不會出現剛才那如此讓人起疑的叫價,但激動之下,卻沒能控製好思緒,的確,在他看來,那東西的價格可謂是價值連城。
“這樣。”舞悠揚聞言,不由一怔,的確,這樣一來,使他再也沒有理由繼續追問。
可就在這時,一道細小的幾不可聞的聲音卻傳來他腦海。
‘舞前輩,當你聽到這個聲音,請不要有絲毫疑慮,請不要有任何奇怪的反應。’
舞悠揚聞言一愣,但也是臉色如常的依言照做。
‘實不相瞞,那拍賣席上之物是一種魔氣之源,晚輩雖不知金龍宗目的何在,但心係此物,所求絕非善事,正如流天行身邊那個一身魔氣的黑衣人。’
那聲音頓了一頓,方才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