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就不知道怎麼去做一件事情它可以勉強稱作是對的事情,做過的事情總是一錯再錯,我就這樣拖著殘碎不堪的軀體走進了朝中的大門。
設計部滿員座位虛席,一群人擠在一個角落裏不知道在議論著什麼,我好奇的走到那一窩人的旁邊,葉子卻突然從角落裏擠過來,拉起我的手便轉向了我的辦公室。
她把門關上後,轉身便一臉著急的說,“姐,尹男尹經理離職了,恒都的掌權人臨時變更了,李家兩兄弟是徹底撕破臉了。”
我驚訝的看著麵前的葉子,竟然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你說什麼?”
“今兒恒都派人來談案子,順道著把消息傳了進來,說是以後掌管朝中合作的事宜都不會再經尹經理之手了,他在昨天已經離職了。”葉子解釋道。
我啞口無言,轉身朝著辦公椅走去,安靜的坐下來打開了電腦。
‘恒都大局政變,兩兄弟反目成仇,總經理被迫離職,相關人士透露,此事的幕後推動人物很可能與盛鼎有關。’潮海新聞的大標題是如此的醒目,隻怪這幾天我一心在尋找白妍,並沒有留意最近的新聞,才錯過了那個最該安慰的時刻,隻是,這件事情很顯然和江明博有莫大的聯係。
葉子的手在我麵前搖來搖去,我的思緒卻始終停留在那個狹小的空間範圍裏,這本不是我該參與的一場商業糾紛,隻是導火索如果正是我本人,那我便沒有了靜觀其變的那種權利。
我從慌亂中回過神來,挎起包包便衝出了辦公室。
命運一次次的捉弄我們,到底我在這物欲橫流的現實當中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這個男人,給過我的是財富充值,是生命的二次選擇,拿走的卻是我身體的清白,然而我卻依然以他為友,畢竟在這繁華的都市裏生存,有得必有所失,或許吧,我努力這樣以為,於是我便踏上了那條討伐的道路,原以為生活會有出路,隻是萬萬料想不到的是現實處處有井。
嘈雜的馬路更像是一個鬧市,形形色色的人們正在趕往目的地解決私事亦或者是公事,然而,成為像我這一類作為麻煩的源頭卻企圖挖根究底為別人解決煩憂的人為數確實不多,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沿著馬路延伸。
心裏的那種負罪感迫使我急切的想要見到那個被無辜牽連的人,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電話,我便上了一輛已經停留了一小會兒的出租車。
路被放長了好多,這個和我數次牽連在一起過的男人,到底是在我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使我沒有辦法視若無睹,因為他救過我的命。
咖啡廳裏顯得比之前冷清,我在角落處尋到了那個似乎依舊發光的男人,他輕微的低著頭,掩蓋了此刻最真實的表情。
我穩穩的坐下來,看著他,他抬起頭來看向我,臉微微的笑了。
“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尹男輕輕的語氣格外的溫柔。
我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傳言,看錯了消息,他看起來和之前並無兩樣。
“你離職了?”我直接幹脆的問道。
他笑著點點頭,眼神裏卻摻雜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東西。
“是盛鼎的人幹的?”我問道。
他略露驚訝的表情,我竟然隱約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痛苦,他微微握緊了拳頭,最後又輕輕的鬆開了手,低著頭回了一句,“不是。”
尹男怎麼也不會想到李賀建會和盛鼎聯手,畢竟恒都和盛鼎是建築業的兩大巨頭企業,若是試水過深,很容易溺水死亡,再者說來,恒都大部分流動資金都投入了億南海區計劃,在這種局勢比較緊張的情況下尹男怎麼也不會想到李賀建還是大膽邁了步子,並且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就在昨天,當他正臉撞上江明博的時候,從江明博的眼神中讀到的是一種不屑和仇視,他明白他的意圖,隻是這一切早就不是他的本意,他隻是用略顯哀求的眼神看向江明博,唯一留下的一句話便是,“請你不要告訴她,我會主動離職。”
“怎麼不是,那你告訴我你離職的原因。”我雙手平鋪於桌上,嚴肅的看著依舊低頭的他。
“這是我為我所做的事情付出的代價,楚喬,不要再問為什麼了,很多事情最難以啟齒的便是為什麼。”他終於再次抬起頭來看著我,他的笑容在此刻看起來格外的牽強。
“為什麼我會晚一步遇到你呢,若是讓我更早的遇到你,是不是一切就不會如此了。”他麵露憂傷的看著我,像是在對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眼睛裏卻始終隱含著一種憂傷,似是已經認命了的姿態。
我突然間撒了一地的疑問,呆望的同時耳朵邊卻擠來一句話,“對不起。”
我很迷茫,不知道為什麼尹男會跟我說對不起,更不懂得到底算來算去的賬裏究竟誰欠了誰,我隻記得在我轉身的背後他的那句“不要去找江明博”徹底釋放了我的好奇心,我最終還是去見了那個我害怕見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