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夫人每日都要在祠堂祈福。
項老爺子走的早,留下母女二人相依為命。項夫人便挑起大梁,矜矜業業不敢有半分懈怠。
祠堂供奉著項老爺子的靈位。
“羽哥,女兒長大了,都有相公了。那孩子是個讀書人呢,長得也清秀,和瓊音很配,將來有了外孫,絕對是一表人才……你在天上可要保佑這個家啊。”
項夫人念叨著,眼中隱約閃著淚花。
突然,聽著堂外一陣喧擾。
“怎麼回事?”
隻見張先生急衝衝的進來,大聲嚷嚷道,“夫人,你看看你家這姑爺,什麼態度,不尊孔師,欺師滅祖。趁早讓他離開!”
張老頭那叫一個氣。本來作為項家莊最有機會迎娶項瓊音的人,兒子張龍是不斷在項瓊音麵前顯擺,獻殷勤。可是項瓊音理都不理張龍,反而搶了這麼一個小白臉當相公。不就是個壓寨的嗎!
最遺憾的是娶了項瓊音那就是項家莊的主人了。在這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壓榨那些老實巴交的沒文化的土匪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嗎,哪像那個項夫人,對這些土匪蠻子這麼好。
可氣啊!都怪那個小白臉!一定要把他擠走!
聽著張老頭的話,項夫人明白了什麼。這張老頭一直想讓張龍娶自家的瓊音。瓊音眼光很高,對其不屑一顧。相必因此而痛恨上了李燁。
這張老頭一向眼高於頂,對其他人不屑一顧。態度倨傲,對自己以前的老兄弟是橫加侮辱。要不是因為他是項家莊僅有的一位秀才讀書人,早就趕走他了。
項夫人皺眉道,“元白啊,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李燁也到了祠堂。
看了眼周圍的布局,又看了看項夫人和暴怒的張元白,輕笑一聲。
來到想老爺子靈位下,上了柱香,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向項夫人問好。
項夫人看著李燁的行為,點點頭。祠堂重地,最是要清靜。張元白大聲嚷嚷著進來,又沒有行禮,是對供奉之人的不敬。二人差距立刻顯露。
“阿燁,這是怎麼回事,看把張先生氣的。”
李燁走到項夫人麵前,行一禮,道,“母親,我想請教您幾個問題。”
“哦?你說。”
李燁頓了一下,“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老師,不僅是學生學識上的引路人,也是品德上的榜樣。擇師,也是一個學問。不知母親認為,品德和學識那個重要?”
項夫人仔細一想,明白了李燁的目的,道“當重品德。學識有虧可以在學,德行虧了可就於事無補啊。”
李燁笑道,“然也,教書育人,首重品德,否則徒有一身學識,不為百姓做事又有何用?而今這位張夫子,品行敗壞,竟多次向學生家索賄,學堂氛圍烏煙瘴氣。今天我出到學堂,竟然威脅學生不理睬自己給我一個下馬威。如此師德,如此品行,怎能當此重任!”
“你……你血口噴人!”
“哦?是嗎?這是我路過學生家訪問,家長對你的一致控訴。你仗著大家的支持,做出有辱師德之事,還想抵賴嗎!”
撲通!張元白跌坐在地。目光渙散。
項夫人眼中仿佛能噴火。
“張元白!李燁說的可是事實?”
“母親,事實與否,你大可問下莊中之人。公道自在人心!”
項夫人緩緩走向張元白,繞著他轉圈。
“想當年,先夫去世,留下我們孤兒寡母,是這些老兄弟的幫襯,才有今天的項家莊。這些老兄弟即是我們項家的家丁,也是我們的家人。而你,仗著有幾分才學,欺壓良善,以為我項家莊的屠刀不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