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3)

冬天即將過去,令人期待的春天伴隨著兩大家族婚禮到來了。

婚禮的前一天晚上,西海城的街道上點亮了所有的燈火,滿眼的星光照的城市亮如白晝。太陽從海平麵升起還沒多久,利劍家族的車隊便從鋒刃堡出發,浩浩蕩蕩地向灰棱堡開去。壁壘家族的人早已在城堡外等候,兩家的車隊會和以後會經過西海城的各大街道最終從南邊到達北麵的鋒刃堡。

但凡是傑洛出現的場合,米洛爾仍舊需要小心翼翼地避開,就連今天這樣的場合也不例外。為了保證今天的順利以及兩家的未來,戴維斯和柯西莫對於米洛爾的出席也沒有強求,反倒是傑洛對他的缺席一臉遺憾。

除了米洛爾,包括雷文在內的都城衛隊的將士們也沒法參加這場盛大的婚禮,他們要時時刻刻警備著西海城周邊的安全。前一天雷文找到伊麗莎白送出了作為哥哥的祝福以及不能出席的歉意,伊麗莎白說他不必道歉自己理解哥哥的苦衷,臨走的時候伊麗莎白還擁抱了雷文,對這些年來他的照顧表示了衷心的感謝。

為了慶祝這一天的到來,戴維斯早已宣布今天西海城所有人都不必工作,盡情享受這盛世的歡愉。難得休假的市民們也沒有閑著,他們早早地等在了車隊的必經之路上,對於熱情的他們來說,這樣的熱鬧情景絕對不能錯過。即使有衛兵在一旁阻攔,早春的鮮花仍然不斷地從人群中飛出來,落在車隊麵前。

亞瑟和伊麗莎白站在車隊的中央,兩人穿著淡金色的禮服向人群招手,每到一處便會響起一陣歡呼。人群裏不斷有人向外擠,當車隊經過的時候,衛兵們不得不手牽著手擋住那些想要跑到街上的人。

為了保證遊行的順利進行,除了皇家衛隊,戴維斯還調動了城裏一萬五千人的常備軍,車隊要經過的道路都由他們全程護衛。常備軍穿著銀色的甲胄,很容易就能和跟著車隊的金色的皇家衛隊區分開,這些人大多來自西海城的普通家庭,沒有姓氏也沒有人脈,懷著各不相同的目的穿上甲胄拿起了長矛。

快到正午額時候車隊的遊行才結束,他們順利地在民眾的歡呼與祝福聲中到達了此行的終點鋒刃堡。西海城的大臣們已經在禮堂中坐好,他們的到來。戴維斯他們一進禮堂,剛剛才吵吵嚷嚷的大臣們瞬間的就安靜了,利劍家族和壁壘家族的人在第一排的位置坐好以後,司儀便示意兩位新人可以進入禮堂完成婚禮的儀式。

巴特雷裝飾的禮堂莊嚴肅穆卻不失優雅,潔白的牆壁,整齊的座位。最讓戴維斯滿意的是天花板上的壁畫,據說巴特雷這一個月召集了西海城最好的畫匠在這裏趕工了一個月才得以完成,和春天的氣息相映,潔白的花朵仿佛在了禮堂的上方綻放。新裝上去的水晶吊燈似乎

亞瑟站在台子的左邊,滿眼溫柔地看著戴維斯牽著伊麗莎白一步一步向他走來。戴維斯把伊麗莎白的手交到亞瑟手上,伊麗莎白一抬頭目光正好和亞瑟的視線相撞。陽光從七彩的琉璃窗子照了進來,在亞瑟的身邊染出一道光暈。伊麗莎白又低下頭去,慢慢地走完了剩下的兩級台階,她一轉身,正對著自己的未婚夫站在了右邊。

白發蒼蒼的司儀抬起兩人牽著的手,把一塊白色的綢緞蓋在了上麵。他把手輕輕地放在那塊綢緞上,伊麗莎白幾乎感覺不到他手的重量。台上的兩人在下麵的人眼裏莊嚴肅穆,隻有伊麗莎白知道她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快,以至於她都忽略了那塊綢緞下另一隻手的脈搏也以同樣的節奏跳動著。伊麗莎白低著頭看著亞瑟的胸口,微卷的棕色頭發像琥珀般閃耀,頭上的冠冕閃閃發光。

老司儀右手捧著一本書,麥克爾總會去想婚禮上這些書裏究竟寫了一些內容,他們每一次主持婚禮所說的話都大同小異,也不會去翻開那本厚重的看起來有些年代感的書,那他們為什麼還需要呢?司儀先看看亞瑟又看看伊麗莎白,他們臉上嚴肅卻又有一些羞澀的感覺總算讓他滿意了,他鄭重其事地問道:“亞瑟·壁壘,你願意娶伊麗莎白·利劍成為她的丈夫嗎?”“我願意。”他又轉向伊麗莎白:“伊麗莎白·利劍,你願意嫁給亞瑟·壁壘成為他的妻子嗎?”“我願意。”司儀把他的手從綢緞上放下來,提高聲音對所有人說:“現在我宣布,來自灰棱堡的亞瑟·壁壘與來自鋒刃堡的伊麗莎白·利劍正式結為夫妻。從今天起你們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天,你們屬於彼此。”他拿走了白色的綢緞並向後退了一步,亞瑟和伊麗莎白走上前,雙臂抱在一起,所有被壓抑的激動在他們的雙眼裏恣意跳動。亞瑟低頭,重複著司儀的話:“我屬於你了。”伊麗莎白同樣回應道:“我屬於你了。”台下的人鼓起了掌,但是他們就像聽不到一般,也許那樣的誓言真的有魔力,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除了對方之外的一切。

婚禮要持續整整一天,在禮堂進行儀式之後所有人依次前往城堡的宴會廳。亞瑟和伊麗莎白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利劍家族和壁壘家族的人依次在他們兩側坐開,其他的客人們在底下的圓桌上也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西海城裏幾乎有頭有臉的人都出席了這次婚禮,洛蘭·白熊的肩膀在經過了漫長的恢複之後也已經基本痊愈,帶著弟弟布蘭和麥克爾瑟拉斯一起坐在大廳裏右邊靠牆的位置。在鋒刃堡養傷的這些天,他得到了伊麗莎白無微不至的悉心照顧,不僅是身上的傷痕,由於之前北境人偷偷溜進來而造成的裂隙在這樣的關懷下也漸漸恢複了。他上前祝酒的時候伊麗莎白攔住了他:“洛蘭大人的身體現在還不能喝酒。”洛蘭笑著回答說:“就這樣一杯也無妨,況且,這樣的盛事多少年難得一見啊。”伊麗莎白沒有再勸阻,但是眼神裏仍然充滿擔憂。洛蘭先向一旁的戴維斯行了禮:“陛下。”戴維斯點點頭,他轉向中間的兩位新人,一個是不打不相識的好友,一個是照顧自己多日的恩人,他對這一對新人的感情應該是最為複雜的,他說道:“亞瑟大人,伊麗莎白殿下。”亞瑟站起身:“洛蘭大人不必多禮,要不是狩獵那天有你相助,今天我可能沒法坐在這裏的,更別說和伊麗莎白公主結為夫妻了。”洛蘭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希望兩位在以後的日子裏也能像今天這麼幸福。”伊麗莎白拉住亞瑟的手也站起來說道:“多謝洛蘭大人的祝福,我們一定會的。”等到洛蘭回到位置上之後,他發現布蘭的表情有些奇怪,就好像看到了一些不好的預兆一般,他問道:“布蘭,怎麼了嗎?”布蘭搖搖頭,隻是說了一句:“哥哥我今天不太舒服,等會我們能先回房間嗎?”布蘭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洛蘭是知道的,他說:“我們呆會看看情況再走好嗎?現在走有些不太禮貌。”在一旁的瑟拉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湊過來關切地問:“布蘭大人是哪裏不太舒服,介意我幫你看看嗎?”布蘭搖了搖頭,他岔開了話題:“我不是什麼‘大人’。”洛蘭剛想批評自己弟弟失禮的行為,瑟拉斯卻笑著用手摸了摸布蘭的頭說:“將來是的。現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