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元川被吳窮這最後一句話弄的哭笑不得,明明前一句還很認真很嚴肅,後麵突然就扯到了這上麵來了,這讓戴元川不得不懷疑,裝瘋賣傻是人生必經之路這種有那麼一絲深度的話,真的是眼前這個少年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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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海市西郊,有一座明陽山,山勢並沒有如何險峻,草木倒是有一些旺盛。
此刻,明陽山的山道上,一個青年正一步一步朝著山巔走去。
青年是申海軍事學院今年剛加入的一名新教官,如今帶的是一年級八班,也就是吳窮所在的那個班。
青年正是張野。
此刻,他正在上山的路上,走的極為緩慢,額頭上也是布滿了汗珠,倒不是因為他體質過差,也不是因為這山路難行,隻因為此刻他的心裏有些激動。
因為他最想見的人,此刻便在這山巔之上。
許久,張野終於爬過了一段略微陡峭的石階,見到了那個人。
這是一個發須皆白的老人,身上穿著樸素的灰衣,灰衣之上有一塊天藍色的補丁,這種顏色搭配,看上去很不相稱,但此刻穿在這位老人身上,卻又顯得那麼自然。
老人坐在一塊空地上,手裏拿著一個酒壺,正在對天飲酒,見張野來了,不由地朝他笑了笑。
“老師。”張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走到了老人麵前,十分恭謹的彎下了腰,深深鞠了一躬。
老人看了張野一眼,微微頷首,道:“坐著說話吧。”
張野聞言,也不管地上髒是不髒,便在老人對麵的空地上席地而坐。
“這麼多年,我見過無數的星星,有的至今仍然閃耀著光芒,但有的卻早已隕落。”
張野剛一坐下,老人便出聲了,隻見他看著這片天空,眉頭微微皺起,說道:“十七年前,我就在這座山上,遙望北方,親眼目睹了一顆星星的隕落,但我卻沒有阻止,如今想來,還是有些後悔的。”
張野想了想,道:“老師,這都是命數。”
“確實是命數。”老人笑著拿起酒壺,很是瀟灑的灌了一口,這才抹了一把嘴角,道:“正是那一顆星星曾經出現過,所以讓我看見了希望,其中之一,如今身陷黑洞之中,而另外一個…”
張野坐於老人對麵,很是認真的聆聽著,卻見老人突然停了下來,不由地好奇道:“還有一個?”
老人笑了笑,但卻並沒有再回答張野的問題,而是突然說道:“這世上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唯有生命才是最真實的。”
張野明白老人意有所指,於是問道:“老師所說的虛假是什麼?”
“你沒看透,自然不會知道。”老人搖了搖頭,見張野依舊一臉疑惑,於是伸手指著自己灰衣之上的那一塊藍布,問道:“如果我說他是一片天,你信是不信?”
若是一般人說出這話,張野自然不會相信,但此刻說話的是麵前這位老人,所以張野沒有絲毫猶豫,點頭說道:“老師說的,我自然相信。”
老人看著張野,突然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指著天空,說道:“那你撕一片天給我看看。”
張野不由地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弟子無能,無法做到。”
老人當然知道張野做不到,畢竟,想要撕下一片天,恐怕任誰也無法做到。
於是老人笑了笑,又接著說道:“所以你要自己看透,才能真正的懂。”
張野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後屈身求教道:“如何才能看透?”
老人看著這片蔚藍的天空,想了很久,這才說道:“所有生命都活在這個世界,早已適應了這種虛假的生活,想要真正看透,談何容易?”
張野皺起了眉頭,看著飲酒自斟的老人,心裏十分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老人收回目光,然後神秘的一笑,說道:“等有人撕破了天,你便會看透了。”
自始至終,張野都沒有懂,他覺得這一輩子,可能都看不透老師口中所說的虛假了。
因為他實在想不到,到底有誰,能撕破這片天。
(要出門了,還是忍不住將昨晚熬夜碼的兩更發了上來,大家看在我這麼勤勞的份上,來點收藏和推薦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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