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多多會叫我姨了。”
“哥,我這次考試,又得了全校第一。”
“哥,今天二中的籃球隊,來學校打球,輸的一塌糊塗。”
……
明亮的病房裏,一個五官如精靈、氣質如仙、仿若畫卷中走出的少女,趴在靠近窗口的一張桌子上,靜心做習題的同時,嘴上清脆叫喚著。
在少女的身後,潔白的病床上,一個臉色蒼白、緊閉眼眸的少年,徑直躺著,一動不動。
他好似沒有呼吸,隻有掛在床邊的輸液瓶,那一滴滴墜落的液滴,順著輸液管、針孔,流淌進體內,才證明還活著。
窗口的少女,一直念叨呢喃,講述著今天或最近的事情,給少年聽。少年至始至終,保持一動不動的姿態。
碎碎語的清脆嗓音,在病房裏輕輕回蕩。躺在病床上近三年的少年,那枯瘦潔白的手指,倏然動了動。緊接著,少年緊閉的眼眸,突兀睜了開來。
唰!
視野豁然放大,刺眼的光線,讓王庭下意識抬手想要遮擋,但身體竟然完全不聽使喚。兩隻手臂,仿佛重達千萬斤。哪怕是想要動一下手指,都無比的艱難。
掙紮了一番,王庭選擇放棄。
默然的躺在病床上,聽著耳邊那清脆悅耳,有些熟悉的碎碎語聲音,心中莫名的感到一片清靜。
靜躺片刻,王庭又適應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潔白的天花板,平整光滑。吊掛的輸液瓶,一滴滴透明的液體,順著輸液管道往下滴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刺鼻性味道。
轉動眼珠,王庭掃視整個房間。入目處,一片熟悉且陌生的場景,讓王庭的大腦,如同滾動的火花般,自岩漿深處,迸射而出。
“這……這是醫院?”
王庭張嘴,聲音沙啞好似刀割。
窗口桌子上,做著習題,嘴裏碎碎語念叨的少女,聽到這一記突兀的聲響,手中握著的水筆,“哢嚓”一聲響被捏斷。
少女的嬌軀,倏然禁不住的顫抖。幽邃、明亮的大眼睛裏,湧出了蒙蒙的水霧。
她掙紮了半響,終於僵硬的轉頭,看向身後的病床。
目光相觸,王庭的心髒,忽然一個跳動,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好美!
這個眼眶含淚、五官精致的如同精靈、美豔的讓人窒息的女孩,讓在夢中,見過無數仙女的王庭,心中禁不住暗讚。
“你……你好……”王庭沙啞著開口,“請問,現在是哪一年?還有,你……你是誰?”
我是誰?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聽在林雪琦的耳中,猶如刀割般讓她疼痛,眼眶裏含著的淚水,這一刻,抑製不住流淌落下。
“哐當!……”
林雪琦近乎瘋狂的推開椅子,撲向病床。
“哥,我是琦琦!我是琦琦啊!你忘了我了嗎?”林雪琦淚如雨下,精致的臉龐上,浮現難掩的心痛與哀傷。
悲嚎聲中,林雪琦踉蹌著身子,往病房外衝去,“醫生!醫生!”
呼聲漸去,病床上的王庭,一臉呆滯,嘴裏念叨有餘,“琦琦?琦琦?琦琦!”
聲音從開始的疑惑,到最後的急促。使得王庭腦海深處,一張不知被埋藏多少年的甜美笑臉,自記憶海洋裏,漸漸浮現而出。
“哥,快來追我啊。追到了,琦琦就親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