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所有的一切會不會都是優勝公司搞的鬼,為的就是他們所謂的‘實驗’?但又一想,不大可能,我親眼看見鄭新昌被黑煙化成的大手從門縫裏扯了出去,事後門上沒看到一絲血跡。現代的科學技術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如果有人來,證明一切都是優勝公司的實驗,隻為了嚇唬我們。”我給劉瀟瀟分析,“如果沒人來......隻能說明事情超出了優勝公司的控製範圍。”“蘇經理給我們的這塊手表,到底有什麼用?”劉瀟瀟看著自己的腕表。我也看著自己左手腕上的黑色東西,拿到耳邊聽了聽,沒有什麼特別的聲音。“喂,蘇經理,我餓了,想吃炸雞腿,記得早些送過來。”劉瀟瀟衝著腕表大喊。我問她:“你認為它是一種通訊器?”劉瀟瀟說:“或許它就是呢。”我歎了口氣,說:“那我們就等著,到了十二點,會不會有人摁下門鈴。”劉瀟瀟‘嗯’了一聲。我習慣性地朝窗外看一眼,隻看到厚厚的窗簾。雖然很想看一眼外麵,但我沒有勇氣靠近窗邊,其實我能想象得到,現在的屋外,一定是伸手不見五指,不會有任何發射和反射光線的物品。聲音可以透過窗戶和窗簾,我屏住呼吸聽了聽,什麼都聽不到。“真安靜啊。”我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其實也是在宣泄一種恐懼,接受不到外界信息的恐懼。劉瀟瀟沒有回應我,我低頭看了一眼,她居然閉眼睡著了。我覺得睡覺是個不錯的主意,可以讓時間過得快一些。於是我也閉上了眼睛,但心裏卻泛起一絲驚恐,急忙睜開眼,看看窗戶和房門。並沒有出現可怕的黑色大手。我決定什麼也不管了,閉上眼睛,睡!強行閉了許久,終於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體在漂浮,周圍的空氣在環繞著我,擦拭著我的身體,我覺得渾身麻酥酥的,異常舒適。無意間我低頭看了一下,懷裏的劉瀟瀟竟然不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叫了一聲:“瀟瀟!”“我在這裏,在你身邊。”一隻柔軟的手在撫摸著我的麵龐。我睜開眼睛,劉瀟瀟還在我的懷裏,原來隻是一個夢,但我的後背已經全是冷汗。“做噩夢啦。”劉瀟瀟問我。“夢到你不見了,還以為黑色大手又出來了。”“你這麼關心我,我好高興。”劉瀟瀟一臉的笑意。我緊摟住她,“瀟瀟,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我也是。”劉瀟瀟楠楠地說。溫存了良久,劉瀟瀟才輕輕推開我,紅著臉說:“顯呈,我想上廁所。”我說:“去吧。”樓下這間臥室地好處就是內部有個洗手間,不用出房門這麼複雜而危險。劉瀟瀟扭捏了一下,說:“我怕,你陪著我去。”雖然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但是她一個女孩子這麼要求,我肯定不會矯情地拒絕,於是點點頭答應。洗手間離床也就幾步,下了床走兩下就到了。劉瀟瀟指著洗手間門口,說:“你就站這裏,背對著裏麵,不許動。”我答應著,很老實地背對著洗手間。劉瀟瀟說:“我不關門啊,你自覺點。”我‘嗯’?了一聲,老老實實看著對麵地粉白牆壁,兩隻耳朵不由自主地搜索著洗手間裏地聲響。“悉悉索索”地脫衣聲後,接著我聽到一陣急促地水流噴射聲音,心裏不由暗笑,劉瀟瀟肯定憋很久了。足足有十幾秒後,水流聲才停下,接著是穿衣服地聲音。“好了嗎?”我問了一聲。“顯呈救我!”回應我的卻是劉瀟瀟的一聲驚恐地呼救聲。我慌忙轉過身,那隻黑色的大手再次出現,透過洗手間的小窗戶,抓住了劉瀟瀟地身體。洗手間裏是有一個小的窗戶,我是有印象的,可是剛才警惕性丟失,忘了有它的存在。黑色大手扯動著劉瀟瀟,試圖將她如同鄭新昌一樣,從細小的窗戶縫裏扯出去。劉瀟瀟驚恐而絕望地瞪大著眼睛,雙手向前,試圖要抓住我。我一咬牙,猛地撲上前,抱住劉瀟瀟,但是動作還是慢了一些,隻抓住她的雙腿。劉瀟瀟的頭已經被黑色大手扯進了窗戶縫裏,接著是胸脯,腰部,很快就到了臀部。力量之大,根本不是我能抗拒的。但是我不願意放棄,失去了劉瀟瀟,遲早會輪到我。窗戶已經近在眼睛,我緊緊抱住劉瀟瀟地雙腿,將腦袋貼在她地兩腿間,緊閉著雙眼。光亮已經消失,黑色將我籠罩,我感到一陣劇烈地疼痛感,從頭部蔓延到全身,像是針紮,又像是火燒,我難以忍受,終於大叫了起來。忽然,我感覺疼痛神奇般消失,雙腳似乎踩到了實處,但是手上卻空空如也。“瀟瀟!”我大喊著,睜開眼睛。可怕的黑暗,我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身體。“瀟瀟!”我再次大聲呼喊。遠方竟然亮起一顆星星,鮮紅鮮紅的,讓我看到一絲光明。緊接著是第二顆,同樣是鮮紅色,跟第一顆並排,距離不到一米。兩顆鮮紅的星星好像是一雙眼睛,直直的注視著我。我有一種感覺,也許從這雙眼睛裏能找出所有的答案。於是我迎著鮮紅的眼睛,一步步向前,向前,再向前,直到再也無法向前。一股巨大的力量擋住了我,好像是一堵牆,但我卻感覺不到實物的存在。“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我衝著鮮紅眼睛厲聲嘶吼,“把我的朋友還給我!”或許是我的叫罵起了作用,抵擋我的力量竟然消失了。我毫不猶豫,抬腳向前邁出去。腳下忽然一空,我失去重心,控製不住自己,整個身體一起跟著下墜,一直在下墜,直到我失去知覺。我醒過來時,感覺到了刺眼的陽光,受困於黑暗的人再次遇到光明,是一種親切,激動。睜開雙眼,我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周圍不見任何人。我試著站立起來,身體很完整,並沒有什麼不適感。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半山腰,這裏我有印象,就是‘鬼屋’的所在處,但是現在,那棟二層小樓卻消失不見。“瀟瀟!劉瀟瀟!”我大聲喊著。“田傅!”“許婷!”“鄭新昌!”我一個一個地呼喊。聽到的隻有山穀傳過來的自己的回音。他們連同‘鬼屋’一起從這裏消失,沒留下一點痕跡。我失魂落魄地沿路下山,走到山底時,遇到一對挑著籮筐的中年夫婦。他們應該是本地人,也許可以打聽到一些消息。於是我快到走到兩人麵前,問道:“大哥大嫂,打擾了。”兩人挺和善地,停了下來,中年男子問我:“小兄弟,你是從城裏來的吧,找什麼人嗎?”他的普通話不標準,帶著很濃的本地音,我勉強能聽懂。“不是找人,也算是吧。”我說,“就是想打聽一下,你知道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山腰那棟兩層樓怎麼不見了?”中年男子問我:“你說的是那棟‘鬼屋’?”我連忙點頭,“是啊,昨天它還在的,怎麼現在被拆的一點痕跡都沒了?”中年夫婦詫異地看著我,女子說:“小兄弟,你記錯了吧,‘鬼屋’沒了都一個月了。”我愣住了,沒了一個月了,難道,我昏迷了一個月,還是說,我被‘鬼屋’困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