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大力敲門,大聲地喊:“田傅,聽到沒有?”劉瀟瀟跟著喊:“田傅,再不起來吃就沒啦。”還有沒有回應。“睡得這麼死?”劉瀟瀟很是驚訝。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於是伸手拉下房門把手。門沒鎖,房門被我輕易地推開。房間裏漆黑一片,厚厚的窗簾擋住了外界的光線。我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根本看不見房裏任何東西,隨即喊了一聲:“田傅。”劉瀟瀟‘啪’地將電燈打開,頓時一片雪亮。我驚訝地發現,房間裏沒有人。“去哪裏了?”床上地被子掀開在一邊,床頭櫃上放置著田傅的幾件衣服和手機。“是不是上廁所了。”劉瀟瀟說。二樓就一個洗手間,在田傅房間不遠處。我們走出房門,便能看見洗手間房門大開,哪裏有田傅的影子?“田傅他,不會是被鬼抓走了吧。”劉瀟瀟驚恐地說。“別瞎猜,”我安撫她說,“怎麼會就抓他一個呢?可能是他一大早出門了。”“蘇經理不是叫我們不要出門嗎?”“田傅他可能有什麼急事吧。”我的心裏隱隱不安起來。下樓跟鄭新昌和許婷說了以後,他們倆覺得應該跟蘇經理報告這件事,劉瀟瀟也讚成,我當然不會有意見。劉瀟瀟十分積極地拿起手機,撥打蘇經理的電話,剛放到耳邊,忽然皺著眉頭放下來,“沒有信號。”我們各自拿出手機一看,上麵果然沒有一格信號。“這是山區,手機信號覆蓋不到很正常。”鄭新昌倒是很鎮定。“蘇經理肯定知道沒信號,為什麼事先不跟我們說?”劉瀟瀟十分憤怒,“還說有事情就打電話給她,打個屁啊。”我想了想,說:“也許這樣,才能營造更恐怖的鬼屋氣氛吧。”“不會的,不會的。”許婷十分緊張,“昨晚我還打了個電話給我同學的,信號很正常,怎麼早上就不行了?”“真的嗎?”我們三人幾乎同時問。“真的,真的。”許婷拚命點頭,“就是吃完晚飯後上樓,我有點害怕,就打了個電話。”“真是怪了。”鄭新昌不信邪,拿起手機連撥了好幾個電話,最後頹然地放下。“鬼屋,還真是有點邪門。”劉瀟瀟看著我,“田傅會不會出去找電話了?”“有可能吧。”我說。“要不我們也出去吧。”許婷怯怯地征求我們地意見。劉瀟瀟點頭表示同意,我很猶豫,一時沒表態。鄭新昌態度鮮明,說:“要出去你們三個出去,我不走。蘇經理那女人可是告誡我們別出門的。”許婷說:“她怎麼知道我們出沒出去?不告訴她就是了。”鄭新昌冷笑一聲,“你當優勝公司的人都是傻子?他們肯定想到這點,說不定門外就裝了攝像頭。”我讚同鄭新昌的說話,“有可能,田傅這一出門,應該就是算淘汰了。”鄭新昌鄙視地看著我們,道:“我就不明白,有什麼好怕地,你們看到‘鬼’了嗎,看到了嗎?手機突然沒信號就把你們嚇成這樣,要是真出現什麼東西,你們還不得立刻嚇破膽了?這點小兒科就受不住,還想著拿十萬塊,有那麼好拿嗎?”他的一番話讓我很是羞愧,說的在理,根本沒出現什麼嚇人東西,我居然已經慫了。“有鬼不可怕,無聊才可怕。”鄭新昌填飽肚子,便伸了個懶腰,說,“三天沒事幹,隻能睡覺。我上樓了。”我們三個互相看了看。劉瀟瀟問我:“徐顯呈,你留下吧。”我點頭說:“當然。”劉瀟瀟又問許婷:“許婷,你呢?”許婷還是有些怕怕的樣子,“我留下......瀟瀟姐,我能搬下來和你一起住嗎?”劉瀟瀟非常爽快地答應道:“當然可以,你一個人在樓上是挺危險的,跟我一起好。”她所說的‘危險’自然是指鄭新昌。我幫忙把她的被褥還有其他一些東西搬到一樓劉瀟瀟的房間,上下樓的動靜不小,鄭新昌肯定是聽見了,不過他始終沒出過門。折騰了一會兒,天逐漸暗了下來。“要下雨了嗎?”劉瀟瀟看向窗外。“是吧,又不太對。”我看到外麵,夜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著天空。不到一分鍾,天黑得讓我幾乎看不到在我身邊不到一米遠的劉瀟瀟了。“這地方,真的有古怪。”鄭新昌咚咚咚下了樓,手裏拿著手機照明。剛才還無比鎮定的他此刻也有些慌亂。我急忙將客廳的燈打開,光明讓我們所有人的心安定了不少。“也許這種情況正是這地方的特點。”看得出大家都有些心慌慌的,我趕忙出言安慰。哪知我的話卻招致鄭新昌的不滿。“徐顯呈,你又不是什麼專家,胡謅什麼?”鄭新昌鼻子裏哼了一聲,“你解釋下,出現這種情況,是個什麼原因?”我不清楚自己哪裏得罪他了,愣了半天,不知該怎麼解釋。我的確是胡謅,這種情況哪裏遇到過啊,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還好有劉瀟瀟替我打抱不平,她指著鄭新昌大聲嗬斥:“鄭新昌,別沒事找事。你不是膽大麼,怕個什麼?”鄭新昌麵紅耳赤,“誰怕了,誰怕了。”劉瀟瀟道:“不怕,你下樓做什麼?”鄭新昌哈哈笑了兩聲,“我是擔心你們而已,好心當作驢肝肺,我不管了,你們自便,我上樓誰家。”看到鄭新昌被氣走了,許婷說:“這樣不好,畢竟我們是一個集體,別鬧掰了。”劉瀟瀟說:“這種人留下來隻會是搗亂,攪局。我們三個人一起,什麼都不怕。”許婷指了指窗外,“但是這種情況,我們怎麼知道過了幾天啊?”“不用擔心,有表呢。”我晃了晃手腕上的表,“時間顯示,還是第二天上午,不到十點鍾。”“這天,不會一直黑下去吧,挺嚇人的。”劉瀟瀟心裏很沒底。“天黑就天黑吧,反正我們又不用出門。”我假裝很鎮定地說,作為一個男人,雖然心裏也很虛,但必須要在女孩子麵前體現出主心骨的作用。屋外忽然刮起一陣大風,淒慘得呼嘯聲,夾雜著落葉飛石打在建築物上的響動,讓我們本就不安的心裏更加慌亂。山風透過門縫吹進屋裏,雖然不是很涼,但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瀟瀟姐,我們去房間裏吧,有點冷。”許婷可憐兮兮地看著劉瀟瀟。劉瀟瀟看著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思,我估計她是想我跟她們一起待在一個房間裏,要正是這樣,當然我心裏是不反對的,?但我不能肯定她是不是這樣想的。“去房間吧,我也回自己房間,有事就大聲叫。”我不敢自作聰明,否則就成鄭新昌第二了。回到房間,我本來打算就這麼讓房門開著,但從大廳散發過來陣陣涼意,讓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我隻好將門關起來,脫衣服準備睡回籠覺。沒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在外敲門。“進來吧,門沒鎖。”我估計是劉瀟瀟,隻好將衣服重新穿好。門被推開,果然是劉瀟瀟。“徐顯呈,”劉瀟瀟說,“你去我房間裏好不好?許婷說怕,我也有點。”“會不會不太方便?”我心裏很願意,但嘴上還是要推脫一番。“有什麼不方便?”劉瀟瀟‘切’了一聲,“什麼年代了,你還這麼保守啊。”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