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八十七章(1 / 2)

“你是說她被人……”鄭秀芳不敢想象,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父親雖沒灌輸過性知道,但起碼的三從四德還是經常說,在她看來女人可以餓死,得不能失貞。想到這,她忍不住捂緊嘴,害怕自己會恐懼得尖叫。“看你那熊樣,她還不知多快活呢!”男人不屑的說。可惜鄭秀芳是不會相信他所說,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懂,別說幾個,就是一個陌生男人也不可能快活,這樣的說法顯然是自己丈夫杜撰的。“沒想到,這幫孫子,快活完了還要殺人,我呸!”男人一口唾沫吐在牆壁上,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唾沫往下滑。鄭秀芳已經猜到結局,但還是恐懼的抓緊被單。“最他媽孫子的就是她哥,後來居然屁也不敢放,讓他妹在樹林裏變成爛肉。要不是……算了,不和你說,你一娘們。最好玩的你知道是什麼嗎?我後來專門挖了爛肉放到那幾個孫子家門前,嘿,把他們嚇得要死,哈哈,你老公厲害吧!”男人似乎為他這輩子做的唯一好事而興奮,在屋裏轉來轉去。“她哥是誰?”“少打聽,說出去是要死人的!”“我知道了!難怪早兩年有人說在水塘邊見過鬼,是不是與這有關。”人的好奇心都一樣,鄭秀芳無法抑製的想要弄明白,村裏似乎有不少人知道,但都諱莫如深。啪,還不等她明白,男人突然凶相畢露,猛的一巴掌摔在她臉上。接下來的事又回到那天晚上的情節,男人每動一下都會吼著:幹死你!隻是鄭秀芳似乎知道自己苦命的源頭,正是橫死在叢林裏的女人,造成了自己悲劇命運,她一定要知道女人是誰,哪怕隻是知道名字。人的思維是很複雜的過程,佛語有雲:一葉知秋。鄭秀芳從丈夫的口述中,試圖找出擺脫苦命的結點,作為局外人當然知道她錯了。但在特殊的時刻,她未能透徹的看清本質。過了三四天,她終於從鄰居孫有林那打聽出原委,竟然是村大隊長家。難怪男人會說要死人的,她從此對大隊長另眼相看。其後鄭秀芳開始往沈大媽發展,因為她懷孕了,男人知道後也十分高興,似乎她的苦難也隨之結束。盡管後來隨著兒子的成長,她還是時不時的接受非人對待,但每當看到兒子,苦難也變得易於接受。一切的改變還得從某天起,男人喝了很多酒,回來就狠狠打了她一頓,八歲的兒子也遭受了同樣的待遇,她驚恐不安起來。第二天才知,原來有人對她男人說兒子不是他的,因為比他帥。就在這時,村裏辦起農產品加工廠,就在水塘邊。鄭秀芳為了改善家裏的生活條件,第一次走進工廠。每天她需要為上百隻雞解體,分割成腿、翅裝入紙箱送往外地。雖然累,但她覺得很充實。工廠裏有十來位外地的工人,與他們交談後她才知道外麵的天地有多麼廣闊。這些人休息時也會到她家做客,如果不是男人的臭臉,她也許後來就跟著他們走了。隨著她越來越開朗,相反的男人越來越沉悶,每天都是陰森森的不說話。她卻還沒有察覺,依然幸福的工作,再累她也會開心的笑。不久工廠出了大事,聽說城裏有人吃了他們廠加工的產品中毒住院,而且是大範圍的。工廠關門了,外地工人也走了,再也沒回來。隻有她才知道,男人那天將她壓在身下輕聲說:“騷貨,讓你騷,這次毒別人,下次就是你們母子!”工廠後來改成電鍍廠,她再也沒去,有天電鍍廠發生爆炸,男人正在水塘邊釣魚,被炸得一身黑灰。讓她沒想到的是,爆炸帶給他和她的是一個結局的開端。男人不行了,是在床上不行了,不能邊吼著邊賣力了。她其實是無所謂,因為沒有愛,再做也隻是做。可男人不同,他越是不行越是變著法的折磨她,甚至逼著她晚上一起去樹林,曬著那該死的月光,也激不起一丁點反應。他越加陰森,隔三差五打她,終於有一天他喝了酒打完她後用酒瓶將兒子砸倒在地上。兒子,對鄭秀芳的意義有多大?就是她的天,她的未來,她的一切。以前丈夫打她可以不計較,打兒子她會用身體保護,但是這一酒瓶是要兒子的命啊!那一刻她也不知自己從哪裏來的力量,順手抄起一根木棍就砸在丈夫頭上。然後她也沒看他,抱起兒子放在獨輪車上就往鎮上趕。兒子在醫院住了三天,等她回家籌錢時,才發現丈夫已經死了。幸好她出門時與左鄰右舍關照過,說兒子重病,男人弄錢去了。對於所謂的丈夫,她早就絕望,當她看著開始腐爛的身軀,心裏平靜異常,唯一的想法就是讓他從此消失。家裏的獨輪車還在鎮上,她乘夜色拿了孫有林的獨輪車偷來老五家用來建房兩包水泥,將男人封進大木桶中。十天後,裝有屍體的水泥柱被扔進水塘中。隨著水泥柱沉入日漸混濁的水塘,她以為命運從此會改變,一種叫做癲癇的病症卻讓她陷入另一個深淵。兒子顱外作,引發癲癇。醫生說因為是外傷所至,對兒子今後的生活都有影響。她記得那天夜裏,她獨自在水塘邊哭了很久,隻為那個男人造成的惡果。病好後的兒子忘了很多事,包括被父親打成重傷,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有時會孤零零的站在村口,不知望向何方。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兒子讀書很用功,並沒有因為病而變傻。很快兒子進高中了,她開始相信命運是會轉變的,隻要有耐心。隻是一天夜裏,她無意間發現了兒子的秘密。他居然想女人了!而且是那個叫鄭光美的女人!為什麼會是這樣!已經正式成為沈大媽的鄭秀芳,又跑到水塘邊哭訴,還答應為丈夫做相框、牌位,隻求他不要害兒子。因為在她腦子裏,永遠長不大的兒子是不會知道女人的,一定是冤鬼不散的死鬼丈夫在害兒子。哭訴似乎起了作用,兒子不再跑到鄭光美家偷看,也沒做下作的事。平安、平靜的幾年就這樣度過,隻是好幾次她夢到了水塘,似乎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將丈夫拋入水塘,然後他又回來了,又壓在她身上,折磨她。每次她做完夢,村裏就會傳看到女鬼,她覺得會不會真有女鬼,也許她的悲劇就是女鬼所為,為的就是讓她的丈夫去陪她。村裏為此請來法師作法,還殺了好多狗,她相信這下女鬼不會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