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啊!”鬱茜盈尖叫著站起來,匆匆提起褲子,慌亂中還不忘將手裏的物品扔向身後的樹叢,這才往樹林外跑。“嗨!嗨!是我,別喊!別喊啊!”陳樹傑從旁邊跑出來攔著她。隻是這時幾個外麵的同學都聽到,卞春陽更是衝在最前麵,手裏還拿著爛掃帚。鬱茜盈一出來就看到陳樹傑掛在樹叉上的衣服,卑鄙、齷齪、變態!她在心裏暗罵,臉紅通通的什麼話也不說。“嗬嗬,誤會、誤會。”陳樹傑沒想到鬱茜盈反應這麼大,這次真可謂操作失誤!卞春陽皺著眉頭,緩緩放下掃帚,他都懶得去問,光看鬱茜盈表情就知道是什麼事。小靜很懂事,知道此時最好是她出麵,她可不想讓卞春陽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被陳樹傑攪黃。“我們去休息吧!”拉著鬱茜盈微微發涼的手,小靜盡可能讓自己顯得賢淑得體。鬱茜盈最討厭她的就是這種性格,可此時還有更讓她討厭的人,兩相比較還是順從的跟著小靜走到陰涼的樓道裏。陳樹傑還想跟著,但卞春陽擋在前麵,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嗬,又沒什麼事。”陳樹傑擠出笑臉來,想伸手去拍卞春陽的肩膀。“沒事就好!”站在旁邊的何達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語氣很冷。何達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又是校田徑隊長跑選手,身體非常結實。陳樹傑知道何達和卞春陽關係很鐵,看著他也過來幫腔,隻得識趣的低下頭。“我隻是想開個玩笑……”陳樹傑的聲音低了很多。卞春陽也不想做得太過,就將手放在兩人手上拍了拍。“春陽,你給那個什麼書記打電話算了,我估計他們下午是不會來的!”廖生川不耐煩的嚷嚷。卞春陽平日裏還是很能裝友善,隻是他早就有些看不慣陳樹傑的為人,所以才會任由何達出麵。對於象廖生川這樣的人,他一般會表現得更親和,因為他知道廖生川和肖哲還有王魁武三個人是好友,在這個小團隊裏他們的話還是很有份量。“嗯,我就打過去,這幫老爺……”卞春陽露出招牌微笑,略顯黝黑的臉龐容易讓人聯想到守基層的村幹部。為了不會出現尷尬,卞春陽走過一段距離才拿出手機。李書記是他父親同學介紹的,第一次聯係時還比較親切,不過當他空手找過幾次後,李書記的態度有細微變化,最後還是通過父親同學送過去兩瓶好酒後,情況才有所好轉。其實每次給李書記打電話他都謹慎得很,父親也交待過,千萬別提什麼公益、綠色環保之類的大道理,因為隻有當官的人說時才是‘道理’。“喂,您……請問李書記在嗎?”電話裏傳來的是女性甜美的嗓音,卞春陽有些小惶恐,不知說什麼好,掛掉電話更不可能。“小卞……哦……小陽啊!什麼事啊!”李書記舌頭有些大,不過話語還是親切的,讓卞春陽有些激動,雖然他似乎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輕輕竊笑聲。“哦,李書記您好,這時候打擾您非常抱歉。是樣的,我們到新莊村調研,隻是很不巧我們來的時間不對,沒找到村委會的幹部。”“哦,就是你上次說的事,我晚點讓劉秘書給他們打個電話,你們現在哪裏?吃飯沒有?這可不好,年青人要注意身體,等會讓他們安排個接風宴,不要客氣,這是應該的嘛!你們是祖國的未來,餓著怎麼做事呢!對了,你們就等在原地,我讓他們馬上來接,記得不要客氣,嗯,嗯,好好幹!對了,調研報告出來後記得先拿給我看看,正好縣裏在搞公益活動,我們可以接合著一起嘛!”李書記看來清醒不少,說話時的思路也有趨邏輯性。“好、好、好,謝謝李書記,太謝謝您了。”卞春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剛剛還惴惴不安的心情也總算是放下,當他說好時聲音也止不住的提高幾度,當然他自己並不覺得。“看來有好事!”妖妖伸出頭來看了看,對小靜說。小靜微微笑了笑,沒說話,握著鬱茜盈的手早就放開,不過還是陪在她身旁。“你沒事了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有嗎?”鬱茜盈拿出化妝鏡照,鏡子裏的自己瘦了很多,臉色也很蒼白。“早上起來就不舒服,又坐了一個小時的車,還走了這麼遠……”她報怨道,也不打算補妝。妖妖吐了吐舌頭,又看著外麵。鬱茜盈的嬌氣是出了名的,她也沒想到魔女會一口答應來調研。那幾天她看鬱茜盈心情似乎很糟,所以就隨口說出小靜在邀伴來調研,當時她還以為魔女不會答應,誰知她卻立馬同意,看表情還很認真,為這件事小靜責怪了她幾句。“多喝點水,你可能貧血。”小靜父母是醫生,略懂一些醫學常識。“哦,應該不會吧!”鬱茜盈不太專心的回答,也不知她在想什麼。小靜說不上討厭她,但與心無城府的妖妖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所以她也沒再多說,將注意力轉向外麵,烈日下卞春陽笑得很開心,看來和那位李書記通電話的結果很好,如是她也笑起來。妖妖回頭正好看到小靜一臉春光明媚,故意用身子擋住她的視線。“唉!你可不能太明顯了啊!”妖妖揶揄翹起嘴角,裝出很委屈的樣子。“什麼啊!我最喜歡的還不是我的妖妖啊!”小靜難得順從一次,一把抱住她的腰板。“啊!愛妃不可亂來,這裏可是大庭廣眾……”妖妖最喜歡的就是‘穿越劇’,這下可讓她過到戲癮。鬱茜盈本來也想加入嬉戲,可考慮到免費勞動力暫時不能用,還是讓可憐繼續下去的好。過了十幾分鍾,開來兩輛小車,司機都戴著墨鏡,樣子很酷。“不好意思啊!村裏羅會計的兒子結婚,大家都去喝喜酒了。”其中一個看著三十來歲年齡的男子走下車來,也沒取墨鏡。卞春陽遠遠的就聞到酒氣,有些社會經驗的他快步走上前伸出手來說:“應該是我們說不好意思才對,真抱歉來得太不是時候了!”“嗬嗬,你是……”“您好,我是卞春陽,這次的領隊。”墨鏡男似乎知道他,臉上的笑容更盛。“叫我鄭叔就行了,在這裏沒什麼事是我辦不了的。”墨鏡男說話時嘴角自然上揚,握手時習慣性的用左手拍了拍握在一起的手。“好的,鄭叔,會要給您添麻煩了。”卞春陽極力控製著表情,顯得不那麼張揚。“主任,是就走還是等一下!”另外一台車上一個年青人邊接電話邊伸出頭來問。“怎麼?”“那班家夥缺了你沒氣氛,一個勁的催呢!”“哦……”鄭主任摘下墨鏡來,看了看眼前這幾個學生。“小王,你帶鑰匙沒,讓他們把行李放辦公室裏,我們這就過去。”被稱為小王的年青人看起來也有二十七八歲模樣,臉頰通紅的,顯然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