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閻殺王，隻見他臉上閃現一絲嘲諷，“所以才會有馥水悠的出現。”
眾人驚訝，一時語塞。最後還是虞陌嫻開口問道：“馥水悠隻是消滅月邪的犧牲品？”
“嗯。雖然月邪並沒有因此而被消滅。”閻殺王將右臂搭在右邊的石靠上，手中輕輕摩挲著石座。
“你們也該啟程了，要說的都說了，你們也能看清楚自己前方的路吧。這條路，隻能你們自己走下去。所有人都忌憚月邪的力量，沒有人會幫你們的。人間的覆滅隻會消滅脆弱的人類，修為深厚的人們則能夠另謀生路。我隻是提供信息罷了，不覺得人間的覆滅與我有何幹係，也不用指望我了。偶爾一點小幫助倒是可以提供。”閻殺王說完這些便緩緩靠在了石座上，再無言語。
“閻上君能告訴我們這些已經感激不盡了，剩下的路我們會自己走。”南歐瑾抬手施禮，然後抬起頭，眼神清亮映出幽黑的光。隨即轉向寧蕪，“不知如何稱呼你呢？”
“寧蕪。”
“寧蕪？”
“嗯。”
“謝謝。”
“不用。”
隨即又轉向華夏開口問道，“朋友也要去嗎？”
華夏轉過頭看向寧蕪，欲言又止。寧蕪笑著說：“師兄不要擔心。以後寧蕪不能在師傅跟前盡孝，還望師兄替我多多問候他老人家。師傅仙法無邊，什麼都不缺，但熬過漫長歲月何其寂寥，望師兄能承歡膝下，不要讓老人覺得寂寞。還有，寧蕪走了以後，桓山就隻剩師姐自己了，你們記得要留心照顧她，師兄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華夏看著寧蕪，笑起來：“大師兄一個人都可以把他們照顧得妥妥的了，我覺得我隻會礙事。”說著聳了聳肩膀，“不過有我在你還擔心桓山沒有歡樂麼？放心吧。”說著低頭想了想，“那這事我要如實告訴師傅嗎？師傅不知會怎樣想。”
寧蕪看看南歐瑾又轉過頭看向華夏，“就如實告訴師傅，我去做不能讓他知道的事情了吧。我相信師傅也不會再問的，這些事情他們都不會有太多好奇的。如果有機會寧蕪必定要再回桓山，向師傅請罪，請他原諒寧蕪的不辭而別。”
華夏應了聲，“嗯，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閻上君，我們就此告別了。”
“把這個拿走吧。”閻殺王說著抬手將木令拋了過來。南歐瑾伸手接住，再次抱拳。“沿著走廊直走，外麵有人帶你們出去。”閻殺王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四人微微施禮，然後一齊走出了這山洞。
最應該世代延續的應該是人類，隻能是人類。隻有他們才能活出無限趣味不是嗎？
“閻上君，有急事稟報。”時間靜默良久，門外突然響起稟報聲。
“進來。”
一個妖精領著另一個雙手托著一女子的小妖走了進來，“閻上君，吾等在清筱渠發現了……發現了青芷嬛君，青芷嬛君身負重傷，恐無力回天——”話未落，隻看見一青色身影徑直朝石座而去，回頭看那小妖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
漣晴麵色蒼白，眸光卻依然逞強地亮著，濕發貼著臉頰，吐氣如絲，幾乎感覺不到。
“出去。”閻殺王惜字如金，語氣冰冷。“叫魔樞處理了那幾個未能保護嬛君安全的東西，不用回報。”
“是。”兩個妖精嚇得腿都抖了，卻半刻都不敢遲緩，迅速地領命下去完成任務。
漣晴在閻殺王懷裏，一雙眸子緊緊看著麵前這人，一刻都不肯離開。閻上君回看著，知道她在固執什麼，卻仍是一言不發。
他不說話，漣晴就固執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言語。山洞間寂靜無聲，兩人處在幽幽黑暗中的一點光亮裏互相凝視。
最終，閻殺王冰冷地吐出兩個字：“消遣。”漣晴眸光終於有了起伏，幾番閃爍之後，最終寂滅。
青裙女兒身，變成了閻殺王手上的一條青色美麗的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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