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雲一聽月諾的意思,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趕忙道:“你還是先回去收拾行裝吧,我立刻配藥,至於花謙落那藥的問題,應該問題不大,等孩子出生之後,我自然會幫他調理一番,放心。”
月諾聽了鍾離雲的話,自然是放心的,剛要開口道聲謝,花謙落就麵色不善的走了進來,月諾自知理虧,連忙道:“是不是明天一早出發,我這幾天身子有些不適你是知道的,我讓鍾離雲幫我備出些補身子的藥來,行程不能耽誤。”
原本花謙落心裏是不痛快的,但是一聽月諾說自己身子不舒服,便立刻上前問道:“可是有什麼大礙?我剛吩咐觜火今日申時出發,若是你身子不適,千萬不要逞強。”
月諾搖了搖頭,“無礙的,不過是調理一下身子,我現在去收拾行裝,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月諾開了口,花謙落豈會駁了她的意,立即點了點頭,又對鍾離雲道:“藥的事還要勞煩雲兄了,再有就是雲兄此行有什麼安排嗎?”
花謙落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鍾離雲不要再打月諾的主意,也希望鍾離雲不要同他們一道。
鍾離雲又豈會不知花謙落的意思,但是他自己放手,和被迫放手的意思,可是大不相同的。
鍾離雲微微的笑了一下,“諾兒的身子一向不大好,況且之前傷了心脈,雖然服用了冰蓮草,但是也大不如從前,我這一路到底是要跟著的,以免她出了什麼問題。”
鍾離雲這話,一半的意思是可以說給花謙落聽的,另一半的意思,也是真的為了照顧月諾,萬一她一個不留意傷了肚子裏的孩子事小,傷了她的身子事大。
花謙落聽了鍾離雲的話,不禁挑了挑眉,雖然鍾離雲的話是為了月諾好,但是話裏另一重意思,讓他心裏極其不舒服。
花謙落並不會在月諾的跟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既然如此,那就請雲兄多費心了。諾兒,我們去收拾東西。”
前一句花謙落自然是跟鍾離雲說的,花謙落看鍾離雲點了點頭,對月諾說了一句,便帶著她離開了。
………………
慕白親自駕著馬車,帶著景詩一路向青岐峰那邊的,一個布滿機關的穀裏飛奔而去。
慕白身邊所有碧梨宮的人,還有真心終於景詩的人,全都兵分幾路的駕著一輛馬車四處狂奔,一時為了分散追兵的注意力和兵力,二也是為了麵積小一些,能不被人很快就發現。
雖然這些人並不是一路的,但是最終的目的地,還是青岐峰,而此時的慕白和景詩,還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就落在了花謙落等人的手裏。慕白也想不到,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到底是什麼時候,就背叛了他。
馬車裏的景詩,或者應該說是宥連風舞,眼神空洞迷離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功敗垂成的。
“落兒,落兒你在不在?”宥連風舞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叫道。
隻有慕白一人駕車,自然是不能進了馬車內同宥連風舞說話的,況且後又追兵,慕白不好停下車子,隻得放慢了車速,半扭著身子對宥連風舞問道:“娘親,可是有什麼不適?”
宥連風舞急切的問道:“落兒,我們這時要去哪,怎麼走了那麼久還沒回宮?”
慕白的眼神黯淡了一些,回道:“娘親,兒子不是跟您說好了,帶您去外邊住住,散散的心的嗎。”
宥連風舞聽了慕白的話,好似安心了一些,卻還是問道:“那宮裏的事可安排妥當了,怎麼連一個伺候的人都不帶著。”
宥連風舞有些擔心,也有些不快的道。
慕白不急不躁的回道:“宮裏的事,兒子已經安排妥當了,伺候的人都等在那了,就等兒子把您帶過去呢。”
宥連風舞這才點了點頭,靠回到車裏微眯起了眼睛休息。
原來自打那天宥連風舞聽了城破的消息,頓時就因為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被痰迷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有些不老清醒的。
這一天一宿的時間裏,慕白除了侍候著娘親,還一直沒日沒夜的趕路,並且時刻警醒著要哄著宥連風舞,生怕她過於激動再暈了過去。
看到宥連風舞睡了,慕白這才坐正了身子,望著一眼望不到邊的崎嶇小路,心裏一片茫然。
前方的路,到底何處才是個盡頭,他真的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