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餓的話,就先去吃吧,不用管我。”
托德翻了個白眼,心中暗罵:廢話!我怎麼敢放你一個人留在這,這裏還有一堆見不得人的東西,要是被教會發現了,我就直接可以上火刑架了!
“神父,你這有紙和筆嗎?”
聽見對方的話,托德連忙打開了桌子下方的儲物櫃,嘴上忙不迭的說道:“有的有的,您等一下。”
看著特裏斯坦拿到紙筆後,一邊看著顯微鏡的觀察孔,一邊寫寫畫畫的模樣。托德長歎了口氣,摸了摸肚子,開始在實驗室中翻找起昨晚吃剩的麵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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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差不多是時候吃晚餐了,使團的人正在……”哈金斯踏進實驗室的大門,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忘記了下文。
那位身穿黑色執事袍的聖使大人,專心致誌的坐在顯微鏡前,桌上放了一堆畫好的草圖。
我們的托德大人,坐在一張小板凳上,一手揉著肚子,一手托著腮幫子,滿臉寫著鬱悶。
哈金斯看了看托德,又看了看聖使,猶豫的說道:“使團的騎士長正在尋找聖使大人……”
“別說了,不管你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托德站起了身,朝著哈金斯招了招手,自己走到特裏斯坦旁邊,指了指男子的胳膊。
哈金斯有幾分猶豫,最終還是和托德架起了特裏斯坦,在對方的抗議聲中,朝著門外走去。
晚宴安排在了教堂的側廳,由於準備倉促,都是尋常的食物和酒水。
教皇國的聖使特裏斯坦發言,他首先向天父致以禮讚,接著感謝法比安主教的陪同,最後向暮西鎮的盛情款待致以了謝意。
聽完對方的發言,托德有些發愣。因為聖使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他最關心的問題——教會是否同意在暮西鎮設立騎士團。
這種事情托德自然不好直接開口詢問,隻能在酒席之間,與特裏斯坦聊天時,旁敲側擊。
讓他意外的是,聖使雖然年紀輕輕,又沉迷煉金術。在社交場合卻圓滑的像一隻泥鰍,無論托德怎樣提示,對方隻是裝傻充愣、打打太極,決口不提騎士團之事。
最後,托德也完全沒了脾氣,隻能暫時放棄了詢問的打算,聊起了其它話題。
“我以為,教會將煉金術視為洪水猛獸。”托德抿了一口紅酒。
特裏斯坦用餐叉撥了撥盤中的水果,笑著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在教皇國中,無論是主教還是貴族們,許多人都在研習煉金術,你會不會吃驚?”
托德睜大了眼睛:“可是,煉金術不是……?”
“沒錯,教會曾經有『聖部通諭』將煉金術定義為異端邪說,不過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點石成金和『賢者之石』的魅力,無論是誰都會趨之若鶩。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事情依舊上不了台麵,隻能暗地裏進行。”
聽了對方的話,托德想起自己被異端審判的場景,欲言又止。
特裏斯坦看著他的表情,笑了笑:“我聽說了你之前的事情……銀環教區還是太偏遠了,很多事情到了這裏,自然會變了樣。說起來你和我還有一些淵源。你在聖西德洛修道院地下,找到的那間實驗室……”
托德猛地抬起了頭,看著男子,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曾經屬於我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