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憑著幾點?”燕修文挑起了眉毛。
“這幾點就足夠了。”萬俟鶴孝自信地說著,然後輕輕地抬起手,“雖然你我都挨了對方的一下,但我覺得,從結果來看還是我贏了。”
他的手中握著一顆翠綠色的小圓珠,晨光熹微,微紅的晨光斜照下來,透過翠綠色的珠子,在地麵上映射出了光怪陸離的斑駁色彩。
“碧落珠!!”
在不遠處的龍憐雪瞪大了眼睛,輕輕掩住嘴喊道。接著她便蹙起了狹長的柳眉,她認得那顆碧落珠,那正是昨晚燕修文從鷹妖的屍體中尋出來的。
“碧落珠?一聽就知道是個寶貝。”萬俟鶴孝從容不迫地說著,斜著眼睛打量著手中的珠子,上下拋弄了起來,“出門在外,怎麼能隨隨便便地把貴重的寶物放在衣兜裏呢?你也太沒常識了吧,六祖先生。”
“快……快把碧落珠還給燕先生!”
龍憐雪雙手攥起了小拳頭,抵在胸前,有些焦急地朝萬俟鶴孝喊道,“那是燕先生拚死換來的!快還給他!!”
“說我拚死……”
燕修文聽後嘴角一抽,抬起手撫了撫微微發熱的額頭,似乎很在意龍憐雪的措辭。
但同時他也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龍憐雪,這女人倒不像是在演戲……不,替我打抱不平這種事情完全不可能吧!沒人會有這種閑心的!那樣的話,說不定她隻是在為碧落珠落入另一個敵人手裏,而不是自己手中,感到焦躁吧。
果然,不得不防。
雖然不清楚那龍憐雪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我必須要做點什麼來試探一下她的態度……拿萬俟鶴孝來殺雞儆猴也未嚐不可,盡管不清楚她會不會因此知難而退。
燕修文抓了抓頭發,不以為意地再次瞟了龍憐雪一眼,仿佛並不在意碧落珠被萬俟鶴孝順手牽羊摸走一事,平靜地開口:“龍憐雪,不勞你費心了,這個藍頭發的會乖乖把碧落珠還給我的。”
萬俟鶴孝聽到燕修文的話後愣了愣,不解地看著燕修文,“你這是什麼意思?”
隻見燕修文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笑,拿開一直捂著側肋的左手,將手中的東西舉了起來。
“就算我丟了碧落珠也無妨,碧落珠又不是隻有一顆。”燕修文淡淡地說著,說到這裏嗓音驟然拔高了一些,“但是能證明你是德學府弟子的通行令牌,應該僅此一枚吧。沒了它,先不說進不了德學府的大門。如果我毀了這令牌,可就直接相當於你主觀意願上地從德學府退學了!”
那萬俟鶴孝定眼一看,被燕修文捏在手掌心裏的東西,赫然就是自己的學府令牌!
什……什麼!!
萬俟鶴孝臉色大變,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己懷間。
沒了!真的沒了!
“怎麼,難道你不相信嗎?以為這是障眼法嗎?”燕修文‘嗤’地發出一聲冷笑,轉過令牌,將令牌的背麵示給萬俟鶴孝看了看,“就算是障眼法,我在此之前並不認識你,我也不可能知道你的令牌背麵寫的是‘戊’吧。”
“你說的沒錯,那的確是我的令牌。”
萬俟鶴孝咬著牙,幾個字音從牙縫裏擠出來。
“是麼,”燕修文人畜無害地笑了笑,學著萬俟鶴孝剛才的樣子,上下拋弄起學府令牌,“這令牌對於你而言可是不可或缺的,而我也著實想拿回你手裏的碧落珠。那麼這樣吧,我倒數三個數,三個數字過後你我同時把手裏的東西拋給對方。”
“若是你耍詐呢?!”萬俟鶴孝顯然不會輕信燕修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