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在心中盤算著如何說服聖人來庇護大商,而飛廉卻心中百味陳雜。
想當年通天教主不過是一後輩小子,沒想到如今卻是聖人之尊,讓人仰望,真實天意難測,造化弄人。
兩人各懷心思,竟無一語,一時間碧遊宮外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師尊請大王入殿相見,風伯請隨貧道入寒舍稍待,請!”
正在兩人沉默之時,多寶道人走了出來,對著飛廉歉意的一笑,用手一指宮殿大門,示意殷郊進去。
飛廉聞言,一絲落寞一閃而過,不過很快的恢複如常,他幾經沉淪,受盡磨難坎坷,早已不再如當初那般毛躁。
“無妨!多謝多寶仙君相邀!”飛廉笑著向多寶道人回禮,旋即朝殷郊點了點頭,給予鼓勵的眼神兒。
“王兄稍待,我去了!”
殷郊和飛廉打了招呼,轉身順著台階而上,不消片刻便進入了宮殿之內。
進入宮殿,殷郊一眼便看到了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閉目端坐在大殿之上的雲床之上,不動如山,腦後功德光圈層層疊疊,直接綿延至億萬裏的時空之中,數年不見,通天教主風采依然,仍是那麼的高冷、挺拔、俊朗,氣度非凡,不過眼角眉梢之處,略帶著一絲憂色,如果不是擁有破妄金瞳神通,殷郊還真看不出來。
殷郊不敢怠慢,麵帶恭敬神色,快步來到通天教主麵前,雙膝跪倒,拜了三拜。
“商湯殷郊叩見通天聖人,祝聖人聖壽無疆!”
通天教主聞聲,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殷郊,古井無波的臉上一絲疑惑的神色一閃而過。
微微欠身,通天教主用手一指麵前的蒲團道:“大王不必多禮,請坐!”
“謝聖人賜坐!”殷郊不卑不亢的坐在蒲團之上,目光平靜的看著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見殷郊麵對聖人之威而不怯,舉止有禮而不做作,暗自讚許。
殷郊登基,使得商湯氣運抬頭,有傷天道,本欲抹殺之,但師尊鴻鈞道祖有言,此子似乎有大道眷顧,任其自然發展。
並且,鴻鈞道祖還言,此次大劫不同以往,有了大道的幹涉,其發展到什麼程度不可而知,別說聖人,就連他這個道祖都有損落的可能。
眾聖深知鴻均道祖不是危言聳聽,這話如同大石一般沉沉的壓在了聖人的心頭,使得聖人一向輕鬆寫意的道心,都有了鬆動。
六聖本想逃避大劫,已經不可能。
人道、闡教、截教三教聖人自碧遊宮簽押封神榜以來,已經身陷劫中,不能自拔。
曾紂王女媧宮上香,被準提道人算計,使得女媧派遣千年狐妖入朝,已使得這三位聖人也不知不覺的陷入了大劫之中。
既然深陷大劫之中而不能逃避,爭奪氣運,保護自身利益,已經成了諸聖最為關心的事。
就連不喜凡事打擾,清淨無為的女媧娘娘自紫霄宮過來之後,也有所算計。
“那日東海一隅,貧道曾有意邀請大王來碧遊宮一敘,不想大王中途損落,讓人惋惜,數年前聽聞大王之魂靈不入封神榜,後又獲得新生,當初觀你乃金仙中階巔峰,如今修為卻下降至真仙巔峰,不管當初還是今天我還是推斷不出大王的根腳來曆,隻是隱約算出你乃命外之人,其間種種著實讓貧道心中不解,還望大王解惑。”
通天教主沒有問殷郊前來幹什麼,而是開誠布公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想法。
殷郊仔細聆聽,心中盤算:“通天教主乃聖人之尊,雖然截教和商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世界沒有永遠的朋友,卻又永恒的利益,若想將截教綁在大商的戰車之上,沒有足夠的利益和誠意是不行的。”
“既然聖人如此開誠布公,後輩小子也沒有好隱瞞的,聖人容稟!”
殷郊微微一笑道:“不過還請教主布下大陣,以防外人竊聽。”
通天教主點頭道:“大王心細如發,不過不必擔心,自你剛入碧遊宮早已有數雙眼睛注視,我早已在宮中布下大陣,混淆了天機,就算天道也不能窺視,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