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碑石,穿過迷霧,殷郊走進了迷幻穀中,眼前頓時一亮。
隻見這山穀並不大,隻有十多裏許的樣子,寬度也就三四公裏,穀中芳草萋萋,鮮花鋪地,不遠處一條小溪,流水潺潺,加之穀中薄霧繚繞,蝴蝶翩翩飛舞,宛如仙境。
“景色不錯,不過飛廉大哥說過,越是漂亮越妖孽!”殷郊眯了一下眼睛,朝山穀的盡頭看去。
起源神功的第一層帶給他的是伐毛洗髓,身體重造,初步煉化鴻蒙紫氣,第二層帶個他的是經脈加固,內視身體,黑暗見物和目力悠長。
他一眼便看到了山穀的盡頭,山穀的盡頭乃是一座浮橋,曲曲折折直通到山的另一邊,浮橋兩側蒼鬆翠柏,鳥語花香,有種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
沒錯,那種感覺就是外界的氣息,殷郊再熟悉不過。
想到外界,想到小龍女殷郊的心裏就是一熱!他曆經千辛萬苦,不就是心中記掛著那個能以生命付出的人嗎?
想到這裏,殷郊快步朝山穀的盡頭走去。
這十餘裏的距離,對於殷郊的腳程來說,也就是一刻鍾的事情,但是令他疑惑的是,現在已經整整走了一個時辰,那出口還是距離自己十多裏的樣子,似乎這段時間自己如同原地踏步一般。
殷郊猛然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他要確定自己是否他邁動過腳步,而參照物就是穀口的蒼鬆翠柏以及三個血字的石碑。
但是他回頭看見的卻是滿地的鮮花和青草,哪裏還有那些東西的影子。
“幻覺!絕對是幻覺!”殷郊喃喃道。
飛廉曾說過,這個迷幻穀中,你很難分清哪個是本體,哪個又是幻象,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會隨心所欲的變換成任何的幻象。
“本體?幻象?”
殷郊喃喃著,彎下腰來,從旁邊的草叢中摘下一躲鮮花。
鮮花花瓣粉撲撲的,花蕊呈現淡金色,被山穀中的陽光一照,波光流動,煞是好看!
拿在鼻子下麵嗅一下,花香直入心扉!
“這明明就是一朵花嗎?”殷郊一皺眉,食指和中指用力一撮。
吱!
漂亮的花朵,發出一聲讓人牙酸的叫聲,就像什麼動物被擠壓,臨死前發出的聲音。
雖然聲音不大,但聽起來極為刺耳,讓人渾身不舒服。
殷郊往掌心一看,不由得一陣反胃。
這哪裏是什麼鮮花啊,分明是一條死蟲。
這蟲約拇指粗細,筷子般長,渾身上下紅白相間,體表覆蓋著一層屎黃色的絨毛,特別是被捏碎處,流淌出墨綠的汁水,汁水惡臭難當,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惡心。
“沒想到這麼漂亮的鮮花的本體竟然是一隻惡心的蟲子!”
殷郊罵了一句,一抖手將死蟲仍在地上。
從破舊的衣袍之上撕下一塊兒布來,將手上的汁液擦拭幹淨,但是那種直衝鼻管的惡臭怎麼也擦不掉。
蟲子一落地,便沒入地下,消失不見。
而殷郊被蟲液沾到的地方其癢無比。
“此蟲有毒!”殷郊看了一下手掌,就是一皺眉頭。
隻見剛才被蟲液沾到的手指已經腫脹了起來,腫脹之處的皮膚薄如蟬翼,呈現出透明狀,皮膚之下是一汪黑色的水。
殷郊不敢怠慢,急忙運轉起源神功,將丹田中的一縷紫氣搬運至中毒處。
用指甲劃破中毒的部位,在紫氣的作用下,將那汪奇臭無比的毒液給逼了出來。
這毒液不知道是什麼毒霸道無比,很輕易的腐蝕殷郊韌如精鋼的皮膚,要不是他處理的及時,待毒液進入血脈之中,就大發了。
呼!
就在殷郊剛處理好傷口,周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
隻見那些可愛的小花,紛紛變作蟲子,有大有小,有長有短,斑斕一片,紛紛向殷郊圍攻而來。
“草!這麼多蟲子,就是不把人毒死,也要將人惡心死!”殷郊大罵一句,趁著蟲子還沒有圍攏過來,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