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殷郊剛一掙紮,到著了蘇妲己的道兒,看似漫長,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旁人自然沒有發現,但是卻沒有逃過東海龍王的法眼。
敖光狐疑的看了一眼蘇妲己,問道:“娘娘,莫非這廝就是攪鬧東海,打殺巡海大神夜叉李艮之人不成?”
蘇妲己玉麵上一絲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美目流轉,巧然一笑,道:“龍君說的是哪裏話,此子我何曾見過,隻是覺得他竟敢直視於我,端是無禮至極,故此心裏不喜,出手小戒一番而已。”
她雖然嘴上如此說,卻暗暗心驚,這敖光看似老邁不堪,竟然如此修為高深,心細如發。
敖光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心道:“隻是別人看她一眼,便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此妖依仗女媧娘娘之勢,果真心胸狹窄,蠻橫無理!怪不得朝歌上下,血流成河,烏煙瘴氣!”
“看什麼看!還不快些跪下!”
青頭蟹將見龍君和蘇娘娘麵帶不悅,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腿肚子上,將其踹倒。
殷郊腿上一疼,頓時恢複了一些神智,但是隻要想到“蘇妲己”三個字,便會覺得頭疼欲裂,知道這九尾狐對他施了法術,便不再去想。
不過他心裏很不明白,蘇妲己就是為了追殺自己和娘親,才來到了東海,怎麼見了麵,卻裝作不認識,還施法術,迷惑自己的神智,好讓人發覺不了自己也不認識她。
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殷郊無奈的跪在地上,滿心狐疑,感覺到腿上傳來的刺痛,忍不住在心裏將青頭蟹將家裏的女子統統問候了一遍。
不過想到和一群母螃蟹擦擦的模樣,暗自吐了吐舌頭。
敖光龍目含威,向下一看,隻見大殿之上跪著一個白袍美少年,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修為,不由得眉頭一皺。
整個銀安殿上一片死寂,落針可聞,空氣更是壓抑的讓人心髒幾乎要爆裂開來。
在敖光滔天的威壓下,殷郊隻覺一股寒氣透體而來,那冰冷的氣息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讓靈魂都忍不住的顫抖。
“這就是傳說的中龍王!也不知道是什麼修為,似乎連眼神都可以殺人!”殷郊暗暗咋舌。
就在殷郊暗自心驚之時,青頭蟹將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鼓了鼓勇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敖光叩首道:“啟稟龍君大人,大事不好了!三太子被打死了。”
“啊!你說什麼?丙兒死了?被誰打死了?還不給我道來!”敖光怒吼一聲,悲憤交加,指著青頭蟹將問道。
龍君一怒,海浪翻天,電閃雷鳴,就連整個東海都震蕩了起來。
滿朝文武皆戰戰兢兢,跪倒一片。
殷郊頓覺得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了十多度,凍的瑟瑟發抖。
青頭蟹將急忙叩首道:“龍君老爺息怒,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隨三公子出得東海,找到打殺李艮將軍之人,乃是一七歲孩童,自稱陳塘關總兵李靖的三公子,名喚李哪吒。
三公子上前和他辯理,不料那廝極為蠻橫,非但不認錯,還辱罵龍君老爺。三公子氣氛不過,雙方就動起手來。哪吒那廝也拿出一個鐲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法寶,將三太子打出真身,我等來不及搶救,三太子他的龍筋被那廝抽了去,當場斃命,末將鬥膽請龍君老爺為三太子報仇雪恨!”
“哇呀呀!李靖,你縱子行凶,手段凶殘,人神共憤,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敖光雙目血紅,啪的一掌,將麵前的龍書案擊的粉碎。
“我的兒啊!你性子雖然急躁,但一向知書達理,沒想到竟死的如此慘烈,真是疼死為娘!”龍母痛嚎一聲,暈了過去,被敖光攔在懷裏。
呼喚了半晌,龍母這才醒轉,再也顧不上儀表,嚎啕大哭。
任憑敖光以及眾大臣如何相勸,龍母悲聲不止。
敖光血灌瞳仁,一眼看到了殷郊,像看到了仇人一般,大聲喝道:“汝是何人?來我東海所為何事?還不從實招來!”
“果然遷怒於我!”
殷郊一驚道:“回稟龍君,我乃陳塘關一樵夫,不甚失足落水,被當做細作抓來,還望龍君明察!”
“哼!”
敖光又將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聲喝道:“哼!分明就是細作,還敢狡辯!左右,將他推出去給我砍了!”
看著被拖出殿外的殷郊,蘇妲己絕美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