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怡景的小道,心裏平靜了很多。小道曲折幽深,清冷很多。此時已經是臨近傍晚,四下倒是沒什麼人影。
王強沒有跑步,就像平常散步一樣,走的很慢。不是一般慢,而是非常慢,仿佛一個年邁的老人。
後山很大,除了一片湖泊以外,到處都是粗細不一的樹木。沒有四季變化之常,所以這裏的枝葉常年茂盛。
除了入口處的那條大路,林中縱橫交錯分布著無數條這樣的小徑,王強就這樣,慢慢踱步走在其中的一條小徑上,有越走越深,越走越遠。
忽然,一滴水落在王強的鼻子上。王強抬起頭,又一滴,落在在額頭上,微微的風吹來。
下雨了,卻不大,連蒙蒙細雨的程度都沒有。王強輕笑一聲,原本停下的腳步再次向前走去。
剛伸出的步伐還未踏出,又收了回來。王強望向小徑的前方,一個身影緩緩向著他這裏走來。
身影步伐緩慢,打著一個把黑色的傘,駝背彎腰的樣子倒是真像一位老者。
王強不動,對麵的那道身影卻是不停,步子再慢也逐漸靠近。當距離不足十米時,王強也確信這確實是一位老者。
走的越近,老者的步子越慢,等到跟前時,終於停下了。傘微揚,一張慈祥的麵龐出現眼前。
“少年,你在等什麼?”老者看著王強笑問道。
王強隻覺得老者麵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何時見過,臉上有些疑惑。
“我們,是不是見過?”王強開口問道。
老者看著麵帶疑惑的王強,帶著笑意微微點了點頭。看到老者肯定,他更疑惑了,為何自己一點印象沒有呢?
“你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樣子。”老者感歎道:“少年人何必在意,看著麵前就好。”
“向前看?”王強更迷惑了?
“修的是道,修的是心,你心不定,你的道會穩嗎?”老者不再言語,看著王強。
王強聞言,若有所思。
雨還在下,一老一少站在那裏,仿佛是這林中的兩棵樹。王強沉思沒有頭緒,開口道:“還請老先生指點。”
“你可知這地有多厚?”
“不知道。”
“你可知這天有多高?”
“不知道。”
“你可知武道有多遠?”
“小子不知。”
老者看著王強說道:“不知天高地厚。”
“弟子確實不知。”王強謙遜道。
“明天開始,早上的訓練就不要用真氣了,下午的機甲對戰結束就到這裏來。”老者吩咐道,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王強還在想老者有什麼見解,或許對自己的問題有什麼啟發也說不定,沒想到等到的竟是這樣一句。
王強剛想抬起頭剛想說些什麼,結果抬起頭發現他的前麵哪還有什麼人影,不過隻剩一把黑色的傘。
“真是個奇怪的老頭,走也不說一聲。”王強感歎道,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黑色大傘,發現這傘竟然有數十斤重,頓時驚訝起來,不過想起老者消失的那種詭異,覺得又沒什麼,難道是世外高人?
王強沒有去計較老者的來曆,撐起傘繼續散步起來。
校長室。
“您覺得怎麼樣?”周義龍站在一旁,很是少見的客氣模樣。
“天賦不錯,尚可雕琢。”剛才高深莫測的老者此時竟躺在沙發上喝著紅酒,哪還有剛才的高人模樣。
“那就拜托老師了。”周義龍說道。
老者正是極武的現任校長武岩生,同時也是周義龍的老師。
“我早就見過那個孩子了。”武岩生說道。
“啊,什麼時候?他怎麼會見過您呢?”周義龍有些驚訝。
“就在開學前,我去了他的家鄉。”武岩生感歎道:“地球很美。”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也說明他跟您有緣。”周義龍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