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夜晚,中國某地下起了暴雨,黃豆大小的水珠劈裏啪啦的打下來。街上空無一人,平日裏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麵也都紛紛打烊。
青城山。
這是地處於神秘城市“青城”內部的一座大山,占據了整個城市約摸三分之一的麵積。
此刻,就在這座山上,兩個男人頂著狂風暴雨,氣氛沉重而肅穆,看起來年紀略小的男子手中握著一把短小的匕首,而匕首的尖端插進了他麵前的男人的胸膛。
“餘橫,我真是小看你了。”男人冷冷的看著刺穿自己胸膛的匕首,神色嘲諷。
“所以說嘛,師父,你這個人就是心善,斬草不除根這種事情可是有很大風險的哦。”
餘橫把匕首硬生生的旋轉了九十度,在他所謂“師父”的人的胸膛上挖開了一個血淋淋的洞。
他說這話的,神色張狂而又淡然,仿佛殺死的是一隻螞蟻,而不是把他養了十幾年的師父。
楚燁身子顫抖了一下,胸口的疼痛彌漫到了全身,他眼睛裏泛起可怕的死灰色,生機正在一點點的流逝掉。
但他還是漫不經心的笑笑,肆意而又灑脫。他雙目盯著餘橫,一字一頓的道:
“你這種人,生來就是,給人當狗的。以前是,將來也是!”
暴雨中餘橫雙目赤紅,楚燁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些不願意回首的往事,他在家族裏被人當做狗的往事。
“你去死吧!”他猙獰的咆哮,空曠的山上回蕩著這句聲嘶力竭的叫喊。
楚燁仍舊冷冷的看著他,全然不顧自己體溫正在逐步下降,生機隻剩一絲。隻是臉上嘲諷的神色更濃。
“狗改不了****。”
說罷,楚燁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縱身一躍,仰麵倒下山崖。
暴雨一直在下,很快衝刷了所有痕跡,除了餘橫,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楚燁死了,更不會知道他是為什麼死。
餘橫低下頭,將匕首也扔進懸崖,臉上的暴戾一閃而過。
…………
二十一世紀,z市z中。
某班的教室裏,光頭老師在講台上,揮著教鞭,唾沫橫飛,頗有“鐵如意,指揮倜儻,一座皆驚呢。金叵羅,顛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的豪邁氣概。
隻可惜他如此豪邁,底下的學生也昏昏欲睡,隻靠著一根胳膊支起頭,還一閃一閃的。
更有甚者直接趴在桌子上,任他風雨來襲,我自巋然不動。
楚燁在無邊的黑暗之中,魂魄悠然飄蕩,突然間他感到一個不重的力道推了推他的胳膊,還有幽靈似得聲音在他耳邊道:“快起來,老師看著你呢。”
楚燁在黑暗中皺了皺眉頭,心道莫非這冥界還有學校?還有老師麼?那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猛然一身驚雷般的聲音響徹在他耳邊,令他一個機靈直起了身子。
“楚燁,滾出去!”
楚燁迷茫的張開眼,眼前的一切如同打了馬賽克一樣的模糊。不過還是基本能看清在最前麵站著的那個人形怪物。他揮著教鞭一臉憤怒。
漸漸的眼前清晰起來了,那是個有點兒發胖的中年光頭,他站在講台上,黑板上是半邊中國地圖,畫技有些拙劣但還是能看清楚,此刻正操著一口本地方言在罵楚燁。
楚燁茫然無措,好半天才回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權,隨之而來的就是腦海中多出來的許多東西,讓他頭痛欲裂。
楚燁,z市z中高一(一)班學生,孤兒,養父為現任z中校長段剛。不學無術,紈絝子弟,在同齡人中幾乎沒有多少朋友,人緣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