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樹落葉了,但是,秋天的空氣,清爽宜人。回學校的路上,大片大片的稻田已經開始收割。碩大的路牌上寫著:禁止馬路曬糧。我騎著自行車依然穿梭於各家路曬穀粒中空出的路上。
先是去了趟表姐家,取了些生活費帶著。想著差不多要月考了,我還是專心在學校複習不來回走讀了。剛好表姐在單位有單位分的教職工宿舍。中午到了學校,照常推了鐵門直接去車庫。
門衛大叔敲著煙鬥,嘀咕了句:楊翎那家夥啊一早在這兒蹲了半晌,剛被那腿子同學給拉走。
好好的蹲在這裏幹嘛呢。我沒茹心放好腳踏車回了教室。
下午英語課結束後我托著腮幫對著窗外發呆,窗口有一襲香氣,淡淡的甜甜的。隨後班級坐在門口前排的趙凱同學扯著嗓子叫:顧庭,有人找你。幺幺幺,長得還真不錯。
身邊的盧梓辛敲了敲我輕聲道:喂喂喂。有人找你呢!認識嗎?
他的眼裏帶了些許疑問。
不認識,她是誰?
女孩的確很美,她對我溫柔的笑著,我糊裏糊塗的跟著她除了教室。
護校河裏漣漪微微,她高高梳起的馬尾,襯托著一張白皙的臉蛋。
你就是這麼久以來翎一直照顧的那個女孩吧。她淡淡的敘述,沒波瀾的語氣。
嗯。
你知道嗎,楊翎他們家和我們家是很要好世交。
不知道。
你知道嗎,我和他是從小就在一起的。
不知道。
你知道嗎,他對我特別的好。
不知道。
。
我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最後也沒有聽進去她還說了什麼,我看了看手表,
那個同學你好,該上課了我先回去了。很高心見到你,再見。
我噠噠噠的跑回了教室。上課的時候盧梓辛遞給我一張紙條,我悄悄的打開:
“你去哪兒了,今天都沒見到你,好想你。”署名是很眷秀的“翎”
我心裏莫名的煩躁,想起了那個慢慢香氣的女孩,想起了他對她最好。
手裏一緊,便把紙條揉巴了一團,往桌肚裏一塞。繼續認真聽課。盧梓辛輕輕的碰了我的胳膊,在本子上寫著:怎麼了?
我笑了笑,偷偷的搖了搖頭。這堂數學課聽的異常認真,課下還認認真真的做了筆記回憶。
放學的時候整理課桌,那團被我揉的皺巴巴的紙條又被我悄悄的撫平,夾在了日記本裏。
同班長要了班級的鑰匙,準備看會兒書晚點走。
漸漸的,夕陽拉的很長,天空火紅的一片,操場上倒是熱鬧起來,籃球框下那個少年,那樣朝氣。
我抱了書,塞上耳機。
喂,怎麼走了也不叫我一聲呀?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家夥就來了,他自顧自摘下我的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裏。
還好,耳機線夠長。兩分支線的結點懸在我和他之間晃動。
你怎麼不回家?
我住這兒了。
哦。難怪在校門口沒看見你。等了好一會兒,以為早就回去了,要不是朱堯他們約我打球都發現不了你。
是嗎,你怎麼跑我這兒來了,那邊兒不是還沒結束麼。
想見你呀。他捏著我的嘴巴。
哎呀,放開啦!
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是不是有人來找你?他突然停下笑,
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呢
是麼。
是啊。
有你美嗎?
你!
肯定沒你好看,嘿嘿嘿
我不講話,摘了他的耳機就進了大院。身後楊翎大叫著:明天見喔。
我急忙轉身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隻喜歡你。
他若無其事,笑著揮揮手示意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