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把那張發黃的東西丟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正在低頭趕數學作業。
我看著桌子那一坨東西,抬頭怒視著他。
他搖晃一下肥碩的腦袋,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跟我說:“瞧見沒,好東西啊”
“什麼好東西?”我不耐煩的用食指和拇指嫌棄的撚起那張髒兮兮的玩意兒,我剛正在和一道題目進行殊死搏鬥,剛要一擊擒拿,揭開迷題的時候思緒被人擾亂,真的特別不爽:“你家祖傳的藏寶圖?埋著一座金山?我跟你說你要找不到一個好一點借口,就給我把這玩意吃了。”
“我說老東你怎麼這麼暴躁?”木頭拉開椅子坐在我麵前,用食指點著那張圖:“這是民國時期的地圖,我從我奶奶清理的垃圾裏找出來的。”
“哦?所以呢?”我還是覺得這不是我不把這東西塞進他嘴裏的理由。
“有寶藏啊!”他突然一嗓子,嚇得全班同學都扭過頭來看他,好在是下課時間,別人也沒怎麼在意。
“諾,你看這,是不是畫了一個黑色的小叉叉。”他點著地圖上麵的某一個點:“諾,這這這,就是這。”
“哎,我又不是瞎子,我看到了。” 我一把砸開他的手:“既然有寶藏那您就去找,別打擾我學習!我可是祖國的花朵,未來共產主義的接班人,積極向上的青年分子!拒絕和一切和學習無關的事,以及不合一切不正經的人打交道”
“我說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你看看你看看,現在有誰上個大學還跟你一樣下課抱著課本啃個不停?你以為你是搞科研的?”木頭恨鐵不成鋼的搓我的課本。其實我隻是偶然興起想把以前沒做完的作業補交上去而已,不過在別人看來我似乎成了牛頓一樣勤奮鑽研的人。
抬頭看了看周圍,確實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不是抱著手機在玩,就是拿著化妝盒在那塗嘴巴子,還有的幾個小夥子不知從哪摸出一副撲克鬥地主。
這年頭,一點學習的氛圍都感受不到,這學校弄的跟個會場一樣,成了各路名媛互相交際還有各種八卦娛樂的風花場所。
我搖搖頭:“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是有夢想的人,和他們不在一個層次!”
“行了,別跟我扯那沒用的,我跟你說,這周末不是放假嗎?咱們走一趟雲南。” 木頭衝我拋了個很惡心的媚眼。
“去雲南幹嘛?”我無視他的眼神,看了看那地圖:“你丫的不是認真的吧?真的去找這‘寶藏’?”
“拉倒吧,我可沒這麼蠢,這東西放櫃子裏放了那麼久了,誰知道是真是假,而且那叉叉也沒標明是寶藏啊,我才懶得去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去雲南幹嘛?”
“我奶奶住在雲南,這周剛好她老人家生日,我這不是想去看看,拉你作個伴麼,再說了,大學生,是得多出去走走是不是?” 木頭如實說道,把那地圖揣起來放進口袋裏。
“雖然有點道理,不過吧,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木頭毫不掩飾的鄙視了我一眼:“路費我包成不?”
“成!”我咧開嘴笑了,拿起數學書就往桌子裏一塞!誰不樂意玩?但是能不出錢就出去玩兒那才是真正的贏家。
木頭看了看我,變魔術一樣的從包裏拿出一包薯片,然後搬著凳子坐到旁邊,也不問我要不要,就直接開吃了。
我剛想罵他一句摳門勁兒的,腦袋頂就被砸了一下。
“於東,你數學作業呢?”
我莫名其妙的回頭看著這個叉著腰瞪著我的妹子,估計剛才被砸的有點蒙,一時沒想起這個人是誰。
“作業,作業!”她晃了晃手中的小本子,跟我重複了兩次。
我才想著這個人是數學課代表,跟我高中同學了三年的同學,不對,加上大學這一年,一共是四年同學。
“作業我做完了!諾,在這。” 我從桌子裏拿出本地丟給她。
她有點不相信的翻個翻,發現確實完整正確無誤的完成了後,才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想不到啊,這次你居然這麼積極。”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學霸!”雖然這麼說的我自己都不信,但是該裝的還是要裝一下。
木頭看到小緣,又搬著凳子湊了過來:“小緣,這周末有空嗎?”
“幹嘛?”
“我跟東子準備去雲南踏踏青,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木頭攔著我的肩膀,又開始了誘導模式:“那邊很好玩的哦,有梯田,還有馬可以騎的。”
小緣眨了眨眼睛,然後露出一個陰謀家的表情:“這樣啊,可是我最近手頭有點不寬裕啊……”
“……”
毫無疑問木頭承擔了我倆的費用,他哭喪著一張臉,一直罵我們是‘狗男女’。
……
本以為這次雲南之行應該會很開心,至少在自然風景麵前能夠完全的放開自己,可是沒想到的時,我們遇到的,是我們這一輩子都沒法忘記的恐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