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娜朝我走來的時候,我試圖假裝看不到,雖然狀元郎在我的耳邊一再的提醒我,可是我仍然堅定了信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黎娜站在我的麵前,方圓一丈之內,隻有鬼沒有人。大包子作死一樣的湊上來,還沒有開口,就被一臉不爽的黎娜給掄出了教室。“喂,小子。”“嗨,丫頭。”我們經常以這樣的方式展開各種討論。她掏出來一塊表,扔給我:“我老娘給你的。”“你留著吧。”我房火強這麼易守難攻的,怎麼會被這麼一點糖衣炮彈腐蝕掉呢。我經常遊蕩在大街小巷,在某些偏僻的拐角處總是能見到一些穿著犀利的男女老少兜售、攤售各種小物件,見了城管就如臨大敵。在這些物件中,不乏手表,有各種名表,什麼百達翡麗、江詩丹頓、瑪莎拉蒂,都是世界頂級表,一問必定是100元一塊,狠下心來,準備砍到50,誰知道對方有些著急的說:“20,行嗎?”其實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20都買貴了。指針走倒是能走,但是正確不正確就另當別論,最重要的是往往黃金外殼能帶成白銀的,白銀的能帶成青銅的,手腕上一圈,碰到倒黴的,說不定會得皮膚病。還有個別情況,時針走的比分針快,不一而足。這些生活小常識,今天學習了嗎?咳咳,言歸正傳,當黎娜掏出來表並說是她老娘給我的時候,我決定拒絕。但是五阿哥卻有些雙眼放光的說:“伯爵,沒大幾千下不來吧。”我一跟頭栽在地上。黃坤趕緊扶起我,看著黎娜遞過來的表,表情就十分複雜。黎娜無所謂的說:“你要是不手下,就通知家長到桑幹河找你吧。”說著就走了。我顫顫巍巍的接過表來,那是淚流滿麵啊。大包子一臉的豔羨,舔著嘴唇說:“老大,咱們還是換回座位來吧。”黃坤則說:“老大,你這是要入贅的前兆啊。”在做第N套廣播體操的時候,黎娜在跳躍運動開始的時候,聲稱我在看她胸部,當場發作,把我頭皮擰成了螺母。我怎麼這麼倒黴。我懊惱的問龜仙人:“我看這丫頭了嗎?”龜仙人悠悠的說:“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我說:“我隻想把表還給她。”“誰信啊。”在回班級的路上,我遠遠的看見了樓門口的黎娜正在和肉喇叭嘀咕著什麼,說說笑笑的。我當時就決定走後門。這年頭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啊。回到班級,大包子終於在黎娜隨手把他書包扔到了孔子曰臉上,而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孔子曰扶著眼睛,剛才被砸的五迷三道的說:“包同學、黎娜同學,你們不要這麼調皮好不好?”這話說的惡心倒了一大片。我無比鬱悶的回家,還是騎著我的那輛自行車,一路的高唱凱歌。雨桐好像不怎麼開心,我就問:“雨桐,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沒有。”“是不是碰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沒有。”“那你總得有點什麼吧,要不和你的表情也不配套啊。”“什麼都沒有?”回到了家,她就鑽回了自己的屋子裏。我鬱悶的坐在房間裏,龜仙人一臉褶子的上來,說:“主任,是不是肩膀很酸啊。”我隨口一說:“你要給我按摩嗎?”龜仙人竟然真的給我按摩了,那手勁,恰到好處,就是那一臉的褶子看上去有些讓人膩歪。狀元郎湊上來,低眉順眼的說:“主任,你的作業已經做好了,用不用把學習筆記給你寫一遍啊,今天老師的重點我也幫你畫出來了。”五阿哥也圍著我,說:“主任,口渴沒?”大俠也一改豪爽之風,眼巴巴的看著我。得得,這一定有問題,一定有問題,龜仙人這老小子除了對短裙美女吹氣之外,幹什麼都懶洋洋的,今天竟然不厭其煩的給我按摩,而且你看大俠都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難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想到這裏,我蹭的就起來了,倒是把幾個鬼嚇了一跳。“說,你們有什麼企圖?”龜仙人笑嘻嘻的,大俠搓著手,五阿哥一臉的蕩漾,狀元郎精神抖擻,要說今天沒事,打死我都不信。最後還是元老級別的龜仙人說:“也沒有什麼啦(我沒好氣的說,把舌頭捋直),就是最近鬼市要開了。”“鬼市?買盜版盤嗎?”龜仙人裝可憐的說:“主任,我的衣服都破了。”大俠說:“我的鞋子得換新的了。”我說:“貌似我沒錢啊。”龜仙人說:“鬼市是不需要錢的。”“那需要什麼?”“需要以物換物。”“你想用什麼換?總不會想把我換了吧?”龜仙人說:“用你換,估計也不值錢。”我說:“……誰來先給我說說鬼市是怎麼回事?”龜仙人說:“世間本沒有鬼市,後來鬼多了,才有了鬼市(這家夥最近明顯受狀元郎的影響頗重),因為真正的鬼是不需要什麼東西的,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轉世投胎了,可是陰曹地府裏還有一些常年因為種種原因(想不到陰間也流行種種原因,咳咳),沒有投胎轉世,但是所謂的地主家也沒有餘量,閻王爺哪裏能養活的了這麼多的鬼,於是就開始以抵罪孽的方式讓鬼進行勞動,滿足陰間的吃穿住行。”我大驚:“陰間也有勞苦大眾啊。”龜仙人說:“你隻能說他們是勞動人民。”我說:“那你們怎麼不勞動??”龜仙人說:“準確的說,因為我不是真正的鬼,而是遊魂。”“有什麼區別?”“基本沒有區別。”“……”我。龜仙人說:“當然那也不是完全沒有區別,主要是我們生活的空間不一樣,他們在陰間,我們在陽間,但是與人生活的空間又不一樣。”我腦袋被說的昏頭轉向,找不到北。狀元郎扶了扶眼鏡說:“可以簡單的說,陰間、陽間、遊魂是三個不同的生活空間,隻不過,遊魂可以穿梭於後兩個空間。”“你們說了一大堆,到底什麼是鬼市?”“因為在陰間有太多的勞動力,這些勞動力所產生的勞動成果在滿足了陰間公務員和其他鬼的基本日常之後,還有很多的剩餘,於是就有了鬼市。”我這才明白:“國際企業啊。”可是我馬上又不明白了:“可是鬼市什麼開啊?”“也沒有個確定的時間,屬於眾裏尋他千百度,他想幾度就幾度。”“屬於壟斷企業啊。”我說:“那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龜仙人驕傲的說:“我們都能感知到。”我說:“那你們去唄。”龜仙人很曖昧的說:“你不去,我們當然去不了。”我本能的覺得鬼市是一個不祥的存在,聽著就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所以我對此並不熱心。大俠幾個鬼此時就跟我小時候繞著老爹要去上街沒東西一樣,滿眼的渴望。我終於受不了幾個鬼的眼神,說:“好吧,好吧,死就死吧。”幾個鬼大喜,興奮的在一起商量要買些甚麼,就跟我小時候過年一年的快樂。這種快樂也影響了我,使得我也莫名其妙的很快樂,俗話叫傻開心。門響了,我開了門,進來的是雨桐。我正想找這個丫頭問一問她怎麼了最近,這好,但是我還沒有開口,雨桐就說:“小強哥,有點不對勁。”“我也發現了。”“嗯?”“是啊,要不我怎麼會是陰陽管辦的主任呢?”我驕傲的說。“你準備怎麼辦?”雨桐依然愁眉不展。我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說:“那你得先說說,你最近碰到了什麼麻煩。”雨桐一愣,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又有些紅,接著才跺著腳說:“小強哥,你在說什麼?”我被她說的莫名其妙,說:“你不是來找我解決你的麻煩嗎?”雨桐說:“我是來找你解決我們的麻煩。”她把我們的三個字咬的很重。這話說的就有些曖昧,四個鬼都滿含深意的看著我和雨桐。雨桐也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毛病,低著頭,擺弄了一會兒衣角。“我們的問題?我們什麼問題?”狀元郎說:“伊朗法定結婚年齡9歲;荷蘭法定結婚年齡12歲;俄羅斯法定結婚年齡14歲;法國法定結婚年齡15歲;菲律賓法定結婚年齡16歲;韓國法定結婚年齡16歲;日本男18歲、女16歲;巴西16歲;中國香港16歲;中國台灣16歲。”得,這家夥又開始賣弄了,最後還總結:“可惜,這些和你們都沒有關係。”我吐了他一口,當然這種行為用在雨桐身上,應該叫啐,雨桐啐了他兩口。龜仙人又展現了他的猥瑣風範,說:“雖然不能結婚,可以發展關係啊。”說著還很騷情的用手指做了一個大家都懂的手勢。雨桐著急的說:“我說的是後院。”說著,就用手一指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