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距離他的咽喉隻有一指的寬度,劍光卻忽然間消失了,然後這把劍也忽然間消失了。
張彥卻不停,一直走到那個人的麵前才停下,眯著眼睛說道:“你想殺我!”
這不是一個疑問,而是肯定的說話,沒有人比他對殺機的感覺來得更清楚,如果沒有這種敏銳的感覺,他現在隻怕已經死過二十次。
沒有人能死二十次,生命太貴重也太脆弱,隻有一次,這對任何人都很公平,犯了錯就再也沒有悔過的機會。他到現在還活著,足矣證明他沒有犯過錯。
那個人卻沒有回答,而是冷聲說道:“杜老板在等你。”
大三元酒樓到現在還開著,那間狹小的雜貨店也還亮著燈,但是韓偉卻沒有停下了意思,一直將張彥領到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前才停下。
他也沒有從正門走進去的意思,而是打開了一側的偏門。
張彥走進去後,就看到了南城老杜。
南城老杜裸著上身,正坐在後院中,他的麵前正擺放著幾碟小菜和一壺美酒。
菜很香,酒也香,後院裏隨處都可以聞到這樣的味道,但是他卻在看著一個美人。
美人正在舞。
看到張彥走進來的時候,她的腳剛好落下,踩出了最後一個音符,又飄然遠去,隱入房間內。
韓偉又站以了南城老杜的身後,南城老杜卻指著對麵的木凳對張彥說:“坐下。”
看到張彥坐下後,他又替張彥倒了一杯酒,笑道:“這是今年剛送過來的貢酒,我托關係拿來了一小壇,你正好嚐嚐。”
張彥卻沒有喝酒,而是看著他。
南城老杜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他坐在那裏的時候依舊很端正,卻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刻意的痕跡,他在倒酒的時候手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的穩。
張彥皺起眉頭:“你受傷了!”
他又問:“怎麼回事?”
“出去了一趟,遇到了些不長眼的人。”
在韓偉的保護下還能讓他受傷,就算是不長眼的人,也有著不俗的實力,但是南城老杜卻似乎並不想談論這件事,張彥也不會去過多理會,轉口問道:“你一回來就找我,看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我人雖然在外麵,卻有人將每天發生的事情整理好送到我的手上,所以這段時間裏長安城內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南城老杜歎息道:“我沒有想到,這個方成居然是假的。”
張彥淡淡說道:“他已經死了。”
“是啊,他已經死了。”南城老杜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張彥搖頭:“不是我發現的。”
南城老杜又問:“看來你身邊還有一個了不起的人。”
張彥又搖頭:“也不是。是他主動告訴我的,否則的話就算有人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
“我也不相信。”南城老杜說道:“你是不是還想繼續查下去!”
沒等張彥說話,他又接著說道:“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這麼做,能將一個人完完全全的換掉,卻又做得足夠真實沒被其他人發覺,證明背後的人一定不簡單,你如果繼續查下去,恐怕會帶來不好的後果。”
張彥說道:“比如呢!”
南城老杜說:“這就要看那個人的底限在哪裏,也許十年前的事情會重演一次。”
“那樣就省事得多了。”張彥說道:“我已經不是十年前的我,我很希望這個人能主動出來,老實說,我很不喜歡捉迷藏這種無聊的遊戲。”
“你太固執了!”南城老杜輕歎:“何必呢。”
“不知道。”張彥說:“也許是因為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