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一匹駿馬在官道上馳騁。
大唐開國初期,太祖李元征召十萬農夫修建了一條官道,將邊關和長安城連接在一起,憑借這條官道,大唐各地駐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趁邊關,這條官道也因此保佑了大唐邊關兩百年的太平。
而如今這條官道卻到處都是坑坑窪窪,有些地方早已經破碎,露出石塊下麵褐色的泥土,盡管如此,馬的速度卻絲毫不見減慢,它極為靈巧的避開了破損的路麵,保持著相同的速度朝著長安城飛馳而去。
李逸風坐在馬上,滿臉的焦急。
永興二十年的春節不過剛過去一個多月,與大唐一直相安無事的先秦帝國一夜之間撕毀盟約,發兵四十萬攻打邊關,戰事發生地毫無征兆,大唐方麵在事先沒有得以任何情報,仿佛在一夜之前,先秦的四十萬大軍就已經出現在關外,而大唐駐守在邊關的士兵隻有不到十萬人。
“同心關。”
李逸風心裏苦笑。
用來表示兩國之間世代友好、不分彼此而取的名字,現在對於李逸風,對於大唐都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他的心裏越來越焦急,馬飛奔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紅土領。
紅土領原本沒有名字,兩百年前太祖李元率大唐全部兵力與前朝餘兵在此進行最終決戰,一戰下來屍堆成山,血流成河,最終大唐取得了最後的勝利,而這一戰也奠定了大唐的基業。
傳聞紅土領上的泥土之所以呈現著截然不同的紅色,正是因為當年被鮮血染紅所致,因此後人取了這樣的一個名字,以紀念當年的那場戰爭。
戰爭已經過去了很久,經曆了兩百年的安穩之後,大部分的後人都已經忘記了曾經地榮光之地,更何況紅土領也許是因為當年那場戰爭的原因,而變得寸草不生,整個紅土領除了紅色的泥土之外,找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跡,再加這裏地處邊關,一旦邊關失守紅土領將直接成為敵軍的縱橫之地,久而久之,這裏再無人問津。
而此時卻有幾個人隱藏在紅土領地紅泥之下,幾雙眼睛透過細小的縫隙向外看著。
任誰也沒想到,紅土領地內部早已經被人開鑿出四通八達的通道,而表麵那層厚厚的紅色泥土將這個秘密完美的隱藏了起來。
滿臉的胡須未經打理顯得格外的雜亂,一雙微眯的眼睛顯示出滄桑的感覺,周遠收回目光,看著身邊一個長相極為普通的年青人,問道:“王悅,這就是你所說的肥羊?”
王悅心裏一緊,解釋道:“根據傳回來的消息說,這個人從同心關出來時,身上帶著一個大包袱,而且份量不輕,應該是關內軍官居為了晉升送往長安疏通的銀兩。如今從他的身上沒有看到包袱,我想他一定是為了安全而藏在了什麼地方。”
透過細小的縫隙,周成又向外看了一眼,接著又問道:“讓送回消息的兄弟現在過來,我有話要問。”
王悅的臉上顯得有些不自然,他有些心虛地說道:“那位兄弟是連夜送回的消息,我看他已經很累,就沒把他叫上,現在他應該還在寨中休息。”
看著周成濃眉緊鎖,一言不發,王悅不由得急了起來:“老大,再不動手那個人可就要過去了,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可以先將這個人截下來再問個清楚,如果真是一隻肥羊,那我們可就發了,長安城裏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能夠得到他們的同意,送出去的銀兩一定不會少。”
強行壓下心中的疑惑,周成點頭示意:“老五,先射馬。”
一支弩箭從一個岩石下的陰影中射出,直奔馬頭而去。
李逸風突然聽到了細微的風聲,而後感覺到身體驟然一沉,大地迎麵而來,震驚之中他立即從馬上借力躍起,平穩地落在官道上,返身看馬隻見馬倒在官道上,頭上出現一個血洞,鮮血正從血洞之中汩汩流出,而在官道另一側的岩石上紮著一根細短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