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嘲諷的口氣,任誰都能聽的出來,杜康聽到這話時,臉上的神經一度抽動,杜華說的話,如刀割般刀刀刻在他的心上。
“他確實是一個好兒子,你卻不是一個好父親!”項靈見杜華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教訓杜康,氣不過,走上前諷刺了他幾句。
杜華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動,目光轉向辰逸,隨後又落到項靈身上,“你竟然不要我兒子,卻看上這樣一個怪物!”
“你說誰是怪物!”項靈大喊道。
“你可以問問杜康,也可以問問辰逸自己,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杜華扔下這一句話,仰頭從項靈和杜康身邊走過。
項靈怔在一邊,愣愣地看著杜華在警察的押送下遠去,狐疑的目光轉向了辰逸。
辰逸的目光與項靈的目光交彙的那一刹那,他便下意識躲了開去。
項靈見辰逸似乎不想回應,便又將目光對準了杜康。
杜康知道項靈的意思,但是他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轉換了話題,“項靈,快告訴我,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項靈看看已經走遠的那些警察,轉過頭,再次看了一眼辰逸,看到他依舊低著頭,隻能撇撇嘴,開始講述她去找小鬼張的事情。
那次與杜康分開之後,項靈一刻也不曾耽擱,憑著原來的記憶很快回到了村子裏。
隻是這次回村,給項靈的感覺卻又完全不一樣。
明明是夜裏,村子裏卻人聲鼎沸,嘈雜的聲音如同白晝。
而這些聲音的來源之處,卻正好是小鬼張的家。
項靈心中有些擔憂,她看到一群人圍在小鬼張家門口,害怕出什麼事情。
沒敢直接進去,她抓了一個人問裏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人說隻知道有一堆的警察進了門,卻一直沒有出來,裏麵到底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
一堆的警察?項靈心中犯疑。
猶豫再三,她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走到小鬼張的院子裏,項靈看到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
小鬼張坐在院子裏的那張長桌前,他的對麵,坐的就是那個方才身材壯實的帶頭警察。
小鬼張看到項靈進來,急忙站起身,一把將她拉了過去。
“就是她,她和那群人一起過來的,然後到那個後山去了。”小鬼張指著項靈向對麵的警察介紹。
“你好,我是省公安廳紀檢組的莊亮,請問你是?”那警察站起身向項靈伸出手。
項靈猶豫地禮節性地蜻蜓點水似地握了一下那個自稱是莊亮的人的手,“省公安廳的?”
莊亮點點頭,“我們來這裏,是來查杜華的案子的,聽說你帶人去了後山,那些人現在在哪裏?”
“杜華的案子?”項靈猶豫地看向小鬼張。
“事情是這樣的。”莊亮見項靈有些顧忌,笑了笑解釋了一下他們的出現。
原來,省公安廳很早就在調查H市公安局長的一些事情,也查到了他與H市的知名集團董事長杜華有著過密的關係。
在秘密調查杜華的時候,省廳意外發現了這個村子的後山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雖然派人跟蹤了幾次,但是每次卻似乎都失敗了。
而這一次,辰逸的押送事件中出了車禍,死了兩個警察,地點,也恰巧就是在這裏。
再加上,此次的押送事件,H市的公安局卻處理得非常草率,所以省廳覺得,事情的關鍵都在這個村子裏。
為了引蛇出洞,省廳派人到這個村子布置了眼線。
而小鬼張,就是他們的一張牌。
他所說的所謂的山鬼祭品的故事,都是省廳的人教他說的。
而小鬼張發現項靈他們對這件事情格外在意的時候,在心裏就留了一個心眼。
等到他們一進山,小鬼張就將這個事情告訴了省廳的人。
莊亮接到報道之後,第一時間就帶人趕到了村子裏。
正在問小鬼張詳情的時候,項靈恰巧回到了村子裏。
聽到了莊亮的講述,項靈心中已經有些破滅的希望重新旺盛地燃燒了起來。
這次回村來通知小鬼張,項靈本來是沒有多少信心的。
一路上,她一直在琢磨要怎麼跟小鬼張解釋,怎麼說服警察過來。
而如今,聽到原來警察早就對杜華起疑心,她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麵對著莊亮,項靈將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了一下,並帶領著莊亮他們匆忙趕到了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