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身邊這個老廣的腔調,跟一個人很像?
但是不可能,那個人已經死了,辰逸搖搖頭,努力擺脫心頭的疑慮。
白船的速度很快,在經曆了一段時間的失重狀態之後,船艙內回複了平衡。
辰逸知道,白船已經到了水麵上。
一番浮沉顛簸之後,白船的門,終於開了。
開門的一刹那,辰逸感覺麵前一道白光閃過。、
定睛一看,辰逸看到一隻白貓不知道何時從船外竄了進來,一下子撲到了老廣的懷中,開始使勁摩挲著自己的腦袋。
那隻白貓?不是當初在拘留室的那一隻嗎?
辰逸有些疑惑。
然而,讓他更為疑惑的是,岸上的那些人。
杜康、人魚都在那裏,劉箐和楊沫也在,還有---項靈。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幾個的後麵,有數十個身穿製服的警察,一個個麵色嚴肅,雙目緊緊盯著他們的這艘白船。
“辰逸,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辰逸的一隻腳剛剛踩到岸上,項靈便衝上前來一把抱住了他。
許是擔心過甚,項靈的這次擁抱,似乎用足了自己的力氣,辰逸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是他知道項靈此刻的心情,他沒有拒絕,隻是任由項靈將自己緊緊擁抱之後又開始前後搖晃。
“你擔心死我了,擔心死我了!”項靈還在旁若無人地發泄著自己的情感,一邊的杜康早已忍耐不住。
“咳咳,我說項靈,你們兩口子要敘舊,還是先等一等啊,沒看到,現在這麼多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杜康的話,一下子將項靈從方才的千愁萬緒中拉了回來,她一側頭,看到了周圍那些看戲的眼神,下意識一把推開辰逸,“什麼小兩口,你胡說什麼!”邊說著話,邊騰騰騰往後退了幾步,一把挽起了劉箐的胳膊。“我們隻是朋友,隻是朋友。”
看著項靈口是心非,杜康也不去駁他,隻是遲疑了幾步,向杜華走去。
“爸!”
杜華驚訝地看著岸上的這一切,將目光對準了杜康。
杜康知道杜華的意思,他歎了口氣,緩緩道,“他們是省公安廳派來的,其實,你的這個實驗室,早就引起了省廳的注意,他們----”
“杜康,還是我來說吧!”警察中,有一個身材壯實的人走到了杜華麵前,“杜總,我是省公安廳紀檢部的,我們收到舉報,說你殺害餘麗,賄賂警務人員,開展違法研究,現在來帶你回去協助調查!”
“你說什麼!”杜華麵對著突如其來的狀況有些驚愕。
“杜總,其實省廳的人很早就開始在調查你了,隻是他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一直沒有行動。”項靈在此刻走到了杜華的身邊,“周大師去你們家時,曾經順手在那間房子裏秘密安放了針孔攝像機,所以我們都知道了,當初杜康的媽的死,根本不是一個意外!”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攝像機?”杜華還想辯駁什麼。
“爸,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不要再騙我們了!”杜康在一邊大聲喊道,“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連媽也殺!”
杜華愣愣地看著杜康,杜康的雙眼中,充滿了血色。
呆呆地沉默了很久,杜華的目光,從在場的所有人身上一個個掃過去。
大勢已去。
此刻的他,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他苦心經營這麼多年,他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敗露的,但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尤其是,他剛剛發現了一絲曙光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希望在一朝崩塌。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個節骨眼出了問題才導致了今天這個局麵,但是,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自己的生命,已經沒有幾年了。
在這僅存的幾年,自己怎麼能再去忍受那種非人的牢獄之苦。
想到這裏,杜華突然笑了。
他不說一句話,轉過身,縱身跳進了湖水之中。
杜華這突然的舉動,讓眾人都有些發愣。
杜康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下意識喊了一聲爸,便帶頭跳進了水中。
在他的印象中,杜華,是不會遊泳的。
“你們幾個,下去救人!”方才那個身材壯實的警察吩咐自己身後的幾個人。
先後有幾人,魚貫而入,一個個跳進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