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殿內人多嘴雜,上官天師與西寧侯義子結拜的事情,飛快的傳播了出去。就連暗中觀察的偵辯司探子,也把消息迅速彙報了上去。
皇城禦書房內,昱寧帝也有點蒙圈了,馬上命偵辯司詳查這個段琅的身世。昱寧帝倒是知道西寧侯收了一個平民義子,一直沒重視。現在昱寧帝要扶持上官天師,此時結拜,昱寧帝不得不派人嚴查一番。萬一是西寧侯指使這個段琅故意接近天師殿,也好有個對應。
天師殿偏廳,張如明擺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陪著笑臉看著段琅在那裏狼吞虎咽,等吃的差不多了,這才笑著問道。
“二弟啊,這酒也喝了,飯也吃了,是不是該辦點正事了?”
“正事?什麼正事?”段琅一邊吃一邊問道。
“臥槽,反悔了是不是?”張如明有點忍不下去了,怒視著段琅。
“哦,你說血書啊。其實,那隻鷹根本聽不懂我說什麼,叼走之後不知道扔哪個山澗裏了。大哥不用擔心,刮風下雨用不了多久就爛了。”
“好你個段琅,跟老子玩這一套是吧。行,反正那東西一麵世,老子完蛋你也別想活。把解藥拿來,老子還得去陛下那裏複命呢,沒空搭理你。”
張如明氣的渾身的肉都哆嗦,他也看出來這段琅不會還給他血書,根本就是想訛詐他一輩子。
“解藥?什麼解藥?”
張如明一聽,怒火噌的一下冒了出來,“你特媽今天敢不給老子解藥,老子就跟你同歸於盡。”
段琅嘿嘿一笑,“大哥莫急,其實你在牢中吃的根本就不是毒藥。你也不想想,進牢房之前,我身上的東西還不得搜刮一空。”
“那你給我吃的什麼?”
“那就是~幾粒老鼠屎。”
張如明呆呆的看著段琅,突然怒吼一聲,縱身撲了上去。
“麻痹的,老子跟你拚了~!”
京都相國府內,於禁陰沉著老臉,一點一滴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多少年來,於禁在朝中張揚跋扈,所奏之事無不順利的拿下。但是今天,於禁嗅到了一股不同的氣息。看樣子,當今的陛下有些疏遠他了。
府內總管高之讚匆匆走了進來,抱拳說道。
“相爺,剛得到的消息,上官天師,居然跟西寧侯那個義子,結為金蘭。”
“什麼?哪個義子?”
“就是名叫段琅的那個。”
相國於禁眉頭一皺,馬上思索著這裏麵的厲害關係。從今天陛下的態度上看,表麵上是傾向於西寧侯,但於禁敏銳的感覺到,這個上官天師恐怕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現在上官天師突然與西寧侯義子義結金蘭,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之讚,你去備上厚禮持我帖子,請天師大人過府一敘。就說天師大人審案辛苦,今晚特為天師大人慶賀。”於禁說道。
“相爺,目前天師殿受人矚目,這時候請他過府,恐怕會遭人議論。”高之讚提醒道。
於禁冷笑一聲,“我就是要讓人看看,陛下喜歡的人,我於禁一樣喜歡。一個小小的天師,或許以後能派上用場。”
“相爺,上官天師要是拒絕了怎麼辦?”
“拒絕?哼,上次他因為問案可以閉門謝客,這次要是拒絕,那可就是真是不知深淺了。在京都,敢不給老夫麵子,我看他這個天師是活膩了。”
在於禁的眼裏,他還真沒看上這個什麼狗屁天師。畢竟天師無權無職,真要是激怒了他,寧可暗中除掉也不能成為他的羈絆。
高之讚答應著退了出去,於禁揉著額頭,這次的栽贓嫁禍,不但沒有傷及西寧侯分毫,自己還搭上了一件重寶。更讓他擔心的,是昱寧帝的態度。
京都皇城西側不遠,一個看似很普通的三進院落。此時內宅書房中,偵辯司那位神秘的槐大人,正仔細審閱著段琅的資料。
“他姓段?”
槐大人陷入了沉思,當年敬繼山一戰,他依稀記得段家有一幼子逃離出去。雖然後來的調查卷宗上,寫著死於虎狼之口無從查找。但槐大人覺得,這孩子很可能還活著。如果活下來的話,正好與段琅年紀相仿。
“來人,秘奏陛下,我要親赴鳳鸞郡,徹查段琅的身世。”
槐大人說完,拿出一張人皮麵具貼在了臉上。此時的槐大人,變成一張非常普通的麵孔。他要親自去查一查,看看這個段琅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