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匠手中的鐵錘停在了空中,一張疤痕交錯可怕的麵孔映入段琅眼中。老鐵匠看著段琅,眼神中閃爍出一絲光彩,但很快就暗淡下去。
“年輕人,老夫不會雕刻,老夫原來不是鐵匠,曾經也是個商人。”老鐵匠看著段琅說道。
段琅露出一絲激動的笑容,“如果您現在依然是商人,我就買三斤三兩糕餅,上麵也要印刻滿月。”
“那~滿月之下要不要印刻上善財童子?”老者目光銳利的盯著段琅。
“要,不但要善財童子,還得刻畫出善財童子的影子。”
“善財童子不是凡人,他無處不在沒有影子。有影子的都是凡人,影子會一直追隨著凡人,不離不棄。年輕人,你是想當善財童子,還是做個凡人?”
“我~隻想做個不離不棄的影子。”
聽到老者對上切口,段琅四下看了看,激動的微微一鞠躬。
“晚輩段琅,見過影者前輩。”
“你也是影者?等等,你剛才~你剛才說自己叫什麼?”老者激動的看著段琅。
“晚輩段琅,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你~你姓段?腳踩幾條船,頭頂幾炷香?”老鐵匠微微一顫,手中的鐵錘也跌落在地。
影者門中什麼姓氏都可以有,唯獨段姓隻有一門。眼前的年輕人說著影者切口,居然說自己姓段,老鐵匠既震驚又疑惑。
段琅抱了抱拳,“在下腳踏三條船,頭頂四炷香。”
段琅告訴老者他在段氏門中是第三代,自己的父親段武濤行四。因為是爺爺段天涯創立的影者,所以是從他那一代算起。
“你~你是四少主武濤的孩子?不對,你不是,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老夫。”
老鐵匠說著,目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唰’的一下從火爐中抽出一把燒的通紅的大鐵剪。
“說,是哪條老狗派你來的。老夫自毀容貌隱姓埋名十六年,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找到。看來,你們都以為這麼多年過去,老夫不會殺人了。”
段琅一愣,“老人家,我真的姓段,爺爺是段天涯,父親段武濤。”段琅看到老者要動手,趕緊說道。
“呸!天涯影主的名諱也是你叫的。當年老夫親自護送幼主來到西寧,何處又冒出一個段家子弟。狗東西,去死吧~!”
老者雖然腿腳殘疾,但身法相當敏捷,單腿一蹬,鬼魅般閃向段琅。老者手中通紅的鐵剪,毫不猶豫剪向段琅的咽喉。
段琅哪想到這個腿腳殘疾的老家夥,動作這麼敏捷,即便是山林中的豹子跟他相比都差了不少。段琅畢竟沒有防備,再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段琅伸手一摸,亮出一物。
“前輩住手,你看看這是什麼。”
段琅本想拿出影者令以證身世,方妍臨走的時候他專門要了過來。卻沒想到,段琅慌張之中拿錯了,居然拿出了西寧侯府的出入令牌。
老鐵匠也被段琅弄的一愣,停下了攻擊手段。當看清段琅手中令牌上寫著‘侯府’二字的時候,老鐵匠頓時怒火中燒,像是被戲耍了一樣。
“原來是白若空派來的走狗,看樣子當年的事情,你們西寧侯府也參與了不少。去死,老夫這就送你下地獄。你的頭顱,會高高掛在西寧侯府的大門之上。”
“啊~不是~您老住手。我拿錯了,停~~!是這一枚!”段琅發覺自己拿錯,嚇得趕緊伸手入懷,摸索著拿出影者令。
老鐵匠根本不聽,剛被戲耍了一次,居然還要來第二次,通紅的鐵剪哢嚓一下剪了下來。段琅身子扭曲,好不容易躲過這一擊。但是,沒等段琅身軀調整好,鐵剪再次向他剪了過來。這一下,段琅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
“影者令在此,住手!”
段琅幹脆雙眼一閉,把手臂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