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豹”的流暢線條在波浪中行進,寒露已過,前兩天的和煦陽光悄然隱沒,隨著幾波台風來襲,Y市的天氣也漸漸轉涼。天空是陰沉沉的雲霧,過不了多久,一場雨就要傾盆而至。
“沒想到這麼突然,也沒來得及給灼華補辦生日。”胡跡白想起本來這次來潮嬗苑的主要借口就是灼華的慶生會,現在玩了幾天正事沒幹又趕回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九九嗤笑一聲,反嘴回去:“哼,你要是真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用過了一個多月才想到!”
“要說放在心上,我是怎麼也比不上桃夭的,”胡跡白不敢隻有自己被念,把桃夭也拖下水,“每天開門關門輸密碼的,怎麼就不記得灼華的生日呢?”
桃夭聞言翻了個白眼,就知道讓他管理監視器不會有什麼好事,什麼雞毛蒜皮三姑六婆的事都要八卦。
“嗯?什麼意思?”果然,九九的疑惑小眼神下一秒就掃向桃夭了。
“意思是你家小白太過無聊,閑著沒事都去翻人家JC的錄像帶看了。”
桃夭揮手打了個哈欠,朝船艙內走去,不理會胡跡白。
九九的腦袋消化完桃夭的話後,看了眼胡跡白,再看了眼薑晚潮,皺了皺眉,有回頭看了眼胡跡白,接著鄙夷地發了聲:“咦~~真惡心~~”
胡跡白忍住一拳揍上去的衝動,撫額強壓製下暴力因子,“難道你的智商都不能想到女魔頭那是在聲東擊西嗎?”
“哎,和你們對話太傷我自尊,太降低我水準,算了,我也去裏麵歇歇。”
胡跡白繼續撫著額,往船艙裏走。
九九撇了撇嘴,轉身趴在欄杆上吹海風,倒是一點也不在意陰沉欲雨的天氣和逐漸猛烈的浪頭。
“其實,你知道跡白話裏的意思吧!”
溫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細膩的語調帶著抹難以察覺的苦笑。
九九沒有回頭,她知道晚潮一直在安靜聽他們的對話。身後的人緩緩走至身旁,也靠著欄杆恍如看風景。
“昨天,他一發現她有危險,就迫不及待趕去,連我想跟他談談都直接拒絕了,”晚潮不在意九九的無回答,自顧自像是抒發情緒一樣說著。
“一看見她,就不顧危險地跑上去,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然後再劈頭蓋臉指責一頓,直到她也上了脾氣和他對杠起來,他反倒露出了寬慰的笑……”
九九知道晚潮口中的“他”和“她”指的是誰,他們中不管是誰,和晚潮比起來,都沒人能比她更關注灼華。她敢打賭,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桃子肯定不知道灼華救了她多少次,對著她笑了多少次,又算計了她多少次。
“……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一個動作,就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配合,”晚潮幾無可微地歎了口氣:“他們可真有默契。”
九九側頭看向她,長發隨著海風輕拂,姣好的麵容精致素雅,神情溫婉,隻是嘴角帶著抹讓人心疼的笑。
就算是讓人心疼,讓人憐惜,九九覺得有些話,她還是要說,即使說出來,自己心裏也疼。
“有些人,天生就會互相吸引,任誰也無法插足。”
“嗬,”晚潮輕笑出聲,亦或是輕歎出聲,眼裏的眸光叫人看不出情緒:“這就是愛情嗎?我也想擁有這樣的愛情。”
久久沒有人回答,甲板上一片寧靜,隻有海浪打向船身,波濤翻滾洶湧,海風吹過臉頰。
不知過了多久,船艙門口有些動靜。九九微微轉頭,看了眼休息過後伸著懶腰的胡跡白,低聲說了句,像是對晚潮的回答。
“愛情,是有千百種樣子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
宮岸已經抓獲,在逃的就隻有薑桂平和金洺。
灼華說眼下不能放任警察局漫無目的又毫無效率地找人,既然明知留著他們對桃夭有危險,那就不能袖手旁觀了。於是胡跡白很聽話地回炎組去搬救兵了,這讓桃夭一度不解,堂堂角係的組長,她千攆萬趕也死纏著不走,倒還讓她對炎組的高層有點讚賞的,現在他梁灼華屁大的一句話就讓胡跡白滾回炎組了,這也太叫她大跌眼鏡了。就算是炎組的至親,也沒見他在炎組當個一官半職的,這明顯就是不受人家重用的嘛,這樣也有言聽計從的必要?!
雖然桃夭心裏有這麼多疑惑不滿,但是在他們幾個人的討論會議上,桃夭還是很客觀地分析了當前的局勢,並且也同意灼華的想法。
開玩笑,她可不能保證她那條碳素纖維絲巾時時刻刻都能派得上用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