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的“嗯”聲從胸前傳來,灼華不由得勾起嘴角,鬆了口氣。
“那現在,你能把我的房卡還給我了嗎?”
桃夭一下子推開灼華,柔弱的表情刹那消失:“想得美,你以為我會這麼便宜放過你?”
曖昧甜蜜的氛圍一下子消耗殆盡,兩個人劍拔弩張爭鋒相對依舊是家常便飯。
飯後灼華看見胡跡白的臉色就知道桃夭已經知道了,解釋是要解釋的,隻是肯定不至於非得從窗戶爬進來。原因是當灼華送完晚潮回到自己房門前時,發現褲子口袋裏的房卡不見了,要說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這幾率也未免太小了,所以灼華很快想到是某個小怪獸擦著自己出門時順手牽羊了,隻是沒想到還真給她的興師問罪派上用場了。
灼華聞言不怒反笑,轉身走到床邊躺了下去:“既然你不肯便宜我,那就我便宜你一回吧!”
“你給我起來,”桃夭心裏暗罵,果然是狗改不了吃米田共,那些個什麼溫柔體貼在他灼華身上全都是狗屁!“小心我把你家小狐狸給喊過來,讓她看看你的猥瑣行為!”
“那你叫啊,如果把她叫來真的對你有好處的話。”灼華毫不在意地曲著手肘枕在頭下。
“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渣我當初就該把你扔了!”桃夭氣衝衝地坐到床尾,用腳踢著灼華的腿。
睜開一隻眼睛,看著憤憤然的桃夭,灼華不禁輕笑出聲:“你真這麼狠心?那我剛才怎麼聞到股醋壇子打翻了的味道?”
桃夭這下真被噎住了,臉漲得通紅,腳下不覺更加用力,說出來的話也沒經過思考:“你,你你神經病啊,誰會吃你的醋,我們隻是合作關係好吧,合作關係你懂不懂,就是合作完後就可以一拍兩散的那種關係!”
一室寂靜。
桃夭嗖的止住嘴,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這時候桃夭要強的小性子又跳出來了,要她低聲下氣改口她也是不願意的了。
不安地咬著唇,有些局促地垂著頭扭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瞟幾眼灼華的眼色。原本眯著眼躺著的灼華緩緩睜開眼睛,坐起來下了床,一手插著褲袋一手手掌向著桃夭攤開,目光清冷,麵無表情。
身上劃過一道寒意,桃夭從口袋裏掏出房卡,默不作聲地遞給他,看著灼華徑直走向門口,開門,關門。
深深地呼了口氣仰麵倒在床上,似乎還能聞到灼華身上殘留的味道。抱著頭來回翻滾了幾下,桃夭心裏不斷來回出現著“禍從口出”四個字。
鬧別扭歸鬧別扭,正經事是正經事。第二天一早回程時,照舊是桃夭充當導航儀,四人隨她帶著走。
一路上車內格外安靜,除了偶爾出聲指路的桃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薑晚潮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異樣,雖然桃夭一慣就是愛理不理的,灼華也依舊會在她耳邊關切幾句,但她向來敏感,一句語氣,一個眼神,都不自然和諧。
眼角瞥到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泛出一絲疑惑,晚潮輕聲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寧靜:“這好像和我們來的時候走的不是同一條路啊?”
隨著她話音落下,三雙眼睛都微微飄向桃夭。
“唔……薑小姐不是喜歡大自然嗎?走不同的路線看到的風景就多一點了。”桃夭扯著笑僵硬地轉頭對晚潮解釋,同時快速瞟了眼灼華,隻見他手肘靠在車窗上手背支在太陽穴,眼睛看向窗外,對她的解釋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