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冕人小,平日也比陳濟平斯文些,被袁慕青一說便收斂了些。陳濟平仍是不管不顧地埋頭狼吞虎咽。
突然侯維倫黑著臉氣衝衝地走了過來,雲舒和袁慕青可都不怕他,不知道他這副模樣是為了何事。隻有周冕站起來客氣道:“二公子快來與我們一同吃些,這些菜肴都是慕青點的,味道極好。”
袁慕青聽了這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瞅向身旁站起的周冕,心中甜蜜得很。這語氣好似他們就是夫妻兩口子在待客一般,叫袁慕青又羞又酥。
侯維倫卻不理周冕,徑直對著陳濟平怒道:“你把楚回那裏的事情都稟告給文壁了?”
陳濟平聽見侯維倫聲音才抬起頭來,油光錚亮的嘴巴還在大嚼大咽。他不緊不慢地把嘴巴食物嚼細咽下,又端起湯碗喝了一口湯水順喉,才輕鬆開口道:“打探火神宗總壇消息,是輪值導師交給我的任務,我完成後自然要向導師稟告。有什麼問題麼?我可還算上了你一份功勞!”
陳濟平似乎對侯維倫的怒氣絲毫不以為意,性命和前程都賴之依存的一身修為失而複得,陳濟平似乎又通透豁達了一些,氣質上竟更像了幾分他那神仙般瀟灑的恩師。
“我不稀罕什麼功勞,陳濟平!你不活,我還想活!你渾起來也要分下場合跟對象!”侯維倫看著陳濟平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越發的惱怒。
雲舒、周冕和袁慕青都滿心奇怪,不知道這個侯維倫怎麼莫名其妙發那麼大的火,似乎還跟他倆的性命相關。
“二公子,你放心。那楚回是個聰明絕頂的人,自然分得清你是你,我是我。那天我說的話都表明了我的態度,我能幹出什麼事也都在楚回的意料之中。我隻是如實稟告,文壁去了肯定也是人去樓空。不管是百花穀還是火神宗都不會遷怒到你的身上。”陳濟平又挑了一筷子菜喂進嘴裏,邊吃邊說道,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跟侯維倫那緊張惱怒的神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看你明年這個時候,還有不有這麼好的胃口!”侯維倫狠狠丟了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旁邊三人看得莫名其妙,周冕開口問道:“他發這麼大火,什麼意思?”陳濟平癟癟嘴接著邊吃邊道:“不理他,神經病!”
雲舒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說的楚回是誰?你跟侯二在火神宗總壇裏發生了什麼事?”
陳濟平有些頭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突然街上想起了一陣喧嘩聲。陳濟平他們在樓上探身朝下看去,隻見一個人在街上狂奔,一路橫衝直撞碰翻了不少行人和貨架。後麵幾人氣喘籲籲地在後麵一邊追一邊大喊抓賊。
原來是偷東西的小賊被發現了,一路奔逃,鬧得雞飛狗跳。周冕抬身就要跳下去捉賊,陳濟平卻抬手攔住他道:“不必勞煩你啦!”
隻見陳濟平不捏訣結印,隻是伸出手朝那跑路的小賊虛空遙抓,突然那小賊腳下的地麵突然現出一個大坑,這小賊猝不及防一腳踏空就掉了進去。這坑不似一般的坑洞,四壁筆直光滑,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受力的地方,根本爬不出去。
這時後麵追趕的人也跑到了坑旁,不曉得這大街上當中怎麼突然冒了這麼一個深坑出來,隻是慶幸剛好把這小偷給逮住了。巡街的白衣差人也走了過來,抓賊的眾人趕緊跟差人訴說情況,看來這小賊是要蹲大牢去了。
雲舒、周冕和袁慕青都一臉驚訝地看著陳濟平,周冕忍不住出口問道:“這麼遠?你還沒結印?你到召靈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