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打官(2 / 2)

在三人已經自認必死的時候,突然轟隆作響,地麵升起一堵土牆罩在三個修火的捕快身前,花瓣般如雨滴般打在土牆上,燒出一個個黑洞,卻燒不穿土牆,三人保住了性命。

原來是剛才掉入地縫的鄒銅那五人,在地縫裏穩住心神,驅土舉石將自己托出了地縫,及時出手救了修火那三人。

一擊無效,也不見陳濟平焦躁氣餒,他麵無表情又是雙掌一翻,跟剛才還是一模一樣的招式又托出了兩朵白菊,手掌一捏,菊瓣疾射如雨,又朝鄒銅他們八人射去。

鄒銅見陳濟平又用老招,他們也依然照葫蘆畫瓢用剛才的法子,召起土牆像蛋殼一樣罩住他們,那些熾熱耀眼的菊瓣一點兒也傷不著他們。

“這菊瓣落雨的火術好像那晚齊楊先生在秀院的火術,不過齊楊先生的花是曇花!”周冕看著漫天菊瓣感歎道。

“嗯,一定是濟平偷學的,學又學不像,人家是曇花,他是菊花。不過剛才那一次已經被擋住了,他怎麼又來一次?技窮了麼?”趙鵬才奇怪道。

“不是,濟平臨場戰鬥應變極強,奇招層出不窮,怎麼可能技窮,看著吧!”周冕對陳濟平極有信心,放心道。

白焰花瓣果然再攻無效,陳濟平嘴角卻現出一絲微笑,似乎又有什麼詭計得逞了,可惜躲在土牆後的鄒銅等人看不見。隻見他雙手攏結出水印,四周空氣驟然覺冷,寒氣乍起,鄒銅他們所藏身的土殼表麵竟凝起了一層白霜。

“濟平,你果然是冤枉啊,這天突然冷得讓我想起了竇娥的六月飛雪啊!”趙鵬才見陳濟平占盡優勢,樂嗬嗬地耍貧嘴。

陳濟平驅石從空中跳下,走過去伸手拿石頭敲了敲那土殼,竟硬的砰砰作響。他轉過頭去笑著對周冕和趙鵬才說道:“之前在茶館裏聽講書的說過這麼一個故事。有冬天守城的軍士,他們修補城牆就是一撮土澆瓢水,到了晚上,凍得比石頭還硬,比磚石城牆還結實呢。現在我可信了!”

“你把那土裏的水都給凍成冰了?難怪這麼硬,敲得砰砰作響呢!”趙鵬才興奮道。

“可不光是土裏的冰,這殼裏空氣中的水汽都被我凝成了冰,就算沒把他們凍成冰塊,至少也手指僵得不能結印施術了,他們就這樣乖乖呆著吧,等洪院長和侯二公子來給我主持公道!”陳濟平哈哈大笑道。

“原來你是作得這個打算,我還以為你要殺了這個狗官,嚇死我了!”趙鵬才高興地走上前一掌推向陳濟平的肩膀。

周冕卻轉頭對那些嚇得不知所措的白衣雜役說道:“鄒銅跟趙平蛇鼠一窩,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不必害怕。把那些燒傷的教徒人犯給我們看好咯,若是走丟一個就算是你們為了包庇鄒銅故意放跑的!”

眾差人被嚇得唯唯諾諾,隻敢連連稱是。陳濟平看著周冕,覺得他果真沉穩縝密,不論修為還是做事比趙鵬才這個憨子強多了。

“我殺死趙平的時候,放了兩個邪教的傳教長老,他們自稱是秀院教官,應該不假。我現在趕去通巴秀院找到這兩人,讓他們作證人指認趙平就是火神宗的堂主。光憑這幾個普通教徒作證,確實不夠份量。”陳濟平想了想,對周冕和趙鵬才說道。

“那我們就在這等洪院長和侯二公子吧。”周冕說道。

“你們最好不要在這裏等,先躲起來吧,等見著了洪院長和侯二公子再出來。我走了之後,若是等得太久,冰都化光了,他們出來拿你倆出氣可就壞了。”陳濟平囑咐道。

陳濟平除了想去通巴城找證人之外,其實心裏還有個小算盤。他怕直接遇上洪院長,上次他毆打公差被院長送去坐了半年牢獄,而這次鬧得更大,不知道院長要怎麼怪他了!

那兩人果真是通巴秀院的教官,他倆既見識過陳濟平的通神手段,更兼感激他的饒命之恩,服服帖帖地就跟著陳濟平來小鎮作證人來了。

等第二天陳濟平帶著兩個證人趕回周冕和趙鵬才那裏時,那個小院已經多了許多人,尤其是密密麻麻好幾十個身著黑衣術服之人,都站到了院外。有些衣襟上繡著“陵寶”二字,是洪其釗帶來的陵寶秀院教官。有些衣襟上繡著“錦城”二字,是侯維倫從錦城仕院帶來的強援。還有些衣襟上繡著“華西”二字,是華西督撫袁禮帆派給輔助侯維倫清剿火神宗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