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濟平奇道:“怎麼就你一人這麼狼狽?其他人呢?”
周冕表情苦澀道:“他們被火神宗的人抓走了,就我一人跑掉了。”
陳濟平一聽心中大驚,趕忙問道:“在哪裏被抓走的?你們怎麼遇上的?”
“那天你跟著這位姑娘跑了,我們在後麵追不上你,隻好就我們四人在通巴縣附近晃悠,看看有沒有火神宗的蹤跡,順便等你回來也好碰見我們。
前幾天我們在城外的官道上又看見幾個傳教的邪教妖人,他們一直倒是客氣,隻是對行人過客反複勸誡,我們就也沒有出手,隻是暗中觀察。
卻不知他們是如何發現了我們的行蹤,我們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跟在他們後麵,卻被他們設下埋伏,突然偷襲了我們四人。
這幾個偷襲之人的修為不低,趙鵬才他們三人猝不及防被一下子撂倒了,我修為比他們高些,還能招架了幾下,撒腿就跑了。”周冕回憶道。
“在通巴城附近遇襲,那你怎麼跑到這來了?”曾芷婉看出問題,出聲奇道。
“我雖然跑掉了,卻心想不知道這些邪教妖人要把趙鵬才他們帶到哪去,怕到時候想救人都找不到人在哪裏。於是我去而複返,又偷偷跟在他們後麵,一直跟到了這個鎮上的一個賭場才失去了線索。我正愁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結果竟遇到你們了!”周冕本來年齡小,遇到這種大事如何不心急如焚,終於找到個同伴傾訴了。
“又是那個賭場!”陳濟平為難道。
“你也知道那個賭場麼?濟平。”終於輪到周冕吃驚了。
“嗯,我已經探出了那個賭場是邪教窩點,正跟人想法子把它剿了呢。”陳濟平解釋道。
“那可就太好了,他們三人有救了。”周冕聽了心中一寬,喜道。
“那人才去錦城討救兵,往返至少幾日,我卻怕蘇婷兒他們等不及了!”陳濟平擔憂道。
“那些火神宗的人既然把他們擄走,就必然不會輕易害了他們性命。咱們也不用急,還是等侯二公子搬來救兵吧!”曾芷婉勸道。
陳濟平倒是不擔心他們的性命安慰,卻心裏掛記著蘇婷兒。他想起了劍山上宋錦懿她們幾人的遭遇,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一個如花少女落入賊窩,到底會發生什麼,誰都說不清楚。多等一日,就多一日的夜長夢多,天知道蘇婷兒會在火神宗的巢穴裏遭遇什麼,陳濟平自己一念及此都不敢再多想了。
“今晚我再進去探探虛實!”陳濟平堅定道。
“我陪你去?”曾芷婉擔心地輕聲問道。
“你就別去了,我還是裝扮一下易容進去,有什麼情況一個人也好脫身。現在咱們先帶小冕找個地方安頓休息一下,你看咱們堂堂陵寶頭號白衣秀員,怎麼這副狼狽模樣?多丟人。”陳濟平故作輕鬆笑道,仿佛獨自去賭場打探是個輕鬆至極的小事兒,不讓曾芷婉和周冕擔心阻攔。
這一晚,小鎮賭場上來了一個中年賭客,這人跟其他賭客比起也並沒什麼特殊之處,唯一特殊的恐怕就是這人的賭運特別差,出奇的差,不一會兒就把自己手頭的幾十兩銀子輸了個精光。幾十兩抵得上一個普通灰衣人家一個月的全部收入了,這人輸完銀子雖然一副喪氣樣子,卻還舍不得離開,在各張桌子間竄來竄去,看別人賭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他看哪桌有人運氣好贏多了錢,還腆著臉上去借錢,如此三番四次,眾賭客對此人都是厭惡至極,一見他過來就躲之不及。
最後終於看場子的黑衣人找到這個爛賭鬼,許諾給他借錢,帶他到兌換處領了些籌碼。這賭鬼領了迫不及待回到賭桌,幾盤下來居然又輸了個精光。黑衣人又給他借錢,看著這人急不可耐奔向賭桌的背影,嘴角輕蔑一笑。
這賭鬼轉過身後嘴角一翹,也是輕蔑一笑。他正是故技重施的陳濟平,他想來想去還是隻有這個法子混進火神宗的祭台大廳最保險,不必大打出手,甚至可以全身而退。隻是辛苦他裝模作樣要演上半天,自己都討厭自己所裝扮這人。
演了半天總算沒有白費,陳濟平終於如願以償,在黑衣人的引領下,又進入了這昏沉沉的祭台大廳。等看見台上的堂主,陳濟平才猛然省起:“這次該用什麼法子來躲脫那個入教儀式的烙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