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賭骰子是買定離手之後,才搖骰開盅,靠聽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那除了作弊出千之後還有什麼辦法可以作這賭桌上的常勝將軍呢?陳濟平好奇地看著侯維倫。
陳濟平仔仔細細看了幾盤,卻沒發現一點兒東西可以幹擾到盅裏的骰子,心想難不成這個侯維倫跟我一樣是五脈俱全?這一想,頓時就起了好勝心,本來侯維倫就跟他並成為華西雙傑,若這人真是侯維倫,陳濟平還真想較量較量,看誰高誰低!
陳濟平去換了幾個籌碼又擠到桌前也開始下注,他故意和疑似侯維倫的黑衣公子反著押。侯維倫押大,他就押小,侯維倫押小,他就押大,盤盤如此。這樣每一輪陳濟平都喜笑顏開地把籌碼都攬到自己麵前,侯維倫麵前的籌碼越來越少。
旁邊眾賭客也見風使舵,都不再跟著侯維倫下注了,而是紛紛跟著陳濟平下注。侯維倫也注意到了這個每次都故意跟他壓反麵的中年男子,注目看著他。陳濟平摸摸自己的假胡須,也故作高深地對侯維倫神秘一笑。
這一次陳濟平隻下了些許籌碼,沒有下重注,眾賭客見他贏了這許多次,哪管他重注輕注,紛紛跟著他押下自己籌碼。等荷官掀開骰盅,這回卻是黑衣公子贏了,眾人哀嚎連連,陳濟平哈哈大笑一聲,拉著曾芷婉轉身離去了。
侯維倫見這中年男子明明可以把他贏個精光,但最後這一盤卻故意放水讓他挽回了損失,令其他人的籌碼全部輸給了他。侯維倫心中對這中年男子甚是好奇,也趕緊收拾離開,在籌碼兌換處正好追上了正在換錢的陳濟平。之前故意輸錢的欠債都被火神宗一筆勾銷了,剛才又贏了一大筆錢,陳濟平心裏高興得很。
侯維倫也趕忙把自己籌碼換掉,追上喊住了正要向外麵走去的陳濟平曾芷婉,陳濟平突然停下,轉身奇怪道:“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侯維倫誠懇道:“這位大哥為何要幫我挽回損失?本來您是可以全部贏光的!”
陳濟平聽了哈哈笑道:“贏多贏少哪有知足的,隻是周圍人那些見風使舵,本來都跟著你下注,見我贏了又來跟我下注贏你的錢。我最恨這些反複無常的勢利小人,自然要幫你贏他們的錢!”
侯維倫聽了覺得此人甚是豪邁,頗像個英雄,心中已經有意結交,說話更是客氣道:“那多謝大哥了,我贏了這許多錢也不知道怎麼花,不如請大哥喝酒去吧?”
陳濟平轉身向前邊走邊笑道:“等會兒咱們一起闖過這賴皮關再說喝酒吧!”
侯維倫奇道:“什麼賴皮關?”
“這賭場隻準人輸錢,不準人贏錢。若是贏多了要離開,在外麵就要被人截住讓你把錢還回去,你說賴皮不賴皮?”陳濟平解釋道。
“那這賭場確實可惡,咱們出去報官來封了它!”侯維倫跟著陳濟平的話附和道。
陳濟平笑笑不置可否,隻是跟曾芷婉互換了下眼神。卻發現曾芷婉有些躲躲閃閃,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曾芷婉當然是因為看見了侯維倫,她早就一眼認出了是侯維倫,卻怕侯維倫認出已經喬裝易容的她,心中別扭尷尬得很。
等出了井口,果然那四個黑衣人又是守候已久,這次有了準備陳濟平倒是不慌了。他不等這四人張嘴就先開口說道:“你們幾個秀院的教官幹這樣齷蹉不堪的事,可曾心中有愧麼?”
那四人被人一開口就點破了身份,心中頓時一陣慌亂,不知道是怎麼泄露了身份。侯維倫的感應非常的靈敏,他察覺到這四人被中年男子一句話點破了心神,在這四人六神無主的一刹那,他出手了。
背在身後拇指上的金扳指早就化作金絲,趁著眾人不備貼著地麵遊弋了過去,侯維倫忽然俯身拍地,他們所站的地麵頓時顫抖起伏不已,如同輕微地震一般。四個人黑衣人站立不穩,正要移步穩住身形,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的腿腳都被金線所纏,齊齊被絆倒在地。
這四人摔在地上,掙紮著正要繞指結印,陳濟平這時大吼一聲,雙臂撐地一抖一震,就是在抖地毯一般,直直抖起了一塊地皮掀了過去,整整砸在這四個正要反擊的黑衣人身上,還真像一塊地毯把這四人蓋得嚴嚴實實,像是了活埋了一般。
兩手第一次攜手合作對敵,竟然配合得天衣無縫,好似互通心意一般,陳濟平覺得甚是痛快,大笑道:“咱們喝酒去吧!”侯維倫也是打得痛快,覺得胸中一股豪氣,哈哈大笑隨他而去。
曾芷婉可憐的看看著鼓起的土包,不知下麵四人死活。這四人竟然被才當紅的華西雙傑聯手做掉,也不知是榮幸還是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