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冕這一行人繼續上路,這五人當中除了修為已經高得讓同輩人望塵莫及的陳濟平,還有一個已經換上了黑衣的周冕。這實力絕對是華西州所有秀院派出的隊伍當中數一數二的,就算遇上錦城仕院派出的隊伍恐怕也不遑多讓。
周冕自從見了陳濟平,這一路上心中極振奮,更是迫切想在這次出行當中好好曆練,追趕陳濟平這個自己一直仰望的標杆。周冕本以為自己過了塑形的考核,換上了黑衣,已經拉近了跟陳濟平之間的距離。這次茶棚重逢,再見陳濟平出手,實力卻再上了一個台階,把他周冕又遠遠甩在了身後。
周冕心思單純,隻是羨慕追求,卻無任何嫉妒不平之心,若用“武癡”兩個字來形容他,就再準確不過了。他們的恩師齊楊年幼時便有“武癡”稱號,難怪齊楊對專心致誌的周冕最早青眼有加。
陳濟平、趙鵬才和周冕三人關係親密,一路說笑不已,胡聰和蘇婷兒卻尷尬得很。本來陳濟平和趙鵬才就是最要好,周冕因為和陳濟平一起在護衛公主路上有了生死之交,更最欽慕陳濟平修為的粉絲,把他當作努力追趕的目標。胡聰和他們自從進了秀院便日漸疏遠,更不用提因為和蘇婷兒的事,被趙鵬才鄙視不已,現在重逢陳濟平,還不知他到底心中是何想法。
陳濟平自己清楚,當他遇上火神宗這種害人家破人亡的邪教妖人,心中自有一股憎惡妖邪的怒火,那腔為蒼生黎民除害的凜然正氣,讓他的修為陡然上了一個台階。但是他若為了私心出手,必然沒有這麼強橫的實力。
那個在牢裏死去的平凡老頭讓陳濟平想起自己的爹娘,同樣都是勤勉善良的老實人,卻因為惡人加害,飛來橫禍,無辜慘死。所以陳濟平怎能不一腔憤怒,咬牙切齒!
五人沿著官道一路東行,第二日進了個人煙稠密的小鎮,終於能找個像樣的酒樓吃飯歇腳。一進酒樓,陳濟平就發現另有四個白衣秀員早已經坐在裏麵,吃喝談笑,興致甚高。
這四人是通巴縣的通巴秀院派出打探火神宗消息的學生。他們看了看新進來的陳濟平一行五人,裏麵居然還有個黑衣的,不知是教官還是學生,不敢造次生事,又轉過頭自己幾人繼續吃喝談笑。
陳濟平坐下後,留心聽著鄰桌這幾個秀院學生的談話,看能不能尋著一些附近火神宗的線索。
“你們知道麼?如今錦城公子哥的實力榜大變天了!”隔壁桌上一個粗聲音故意神秘兮兮地說道。
“怎麼變?再變不還是那個號稱錦繡之才的侯維旭麼!在華西州還有誰的家世壓得過華西州世子?”同桌另一人細著嗓子質疑道。
“哈哈,說你孤陋寡聞還不信。錦城的首席公子哥還真不再是侯維旭了!”開始說話那粗聲音得意笑道。
“那還能是誰?”質疑細嗓子奇怪道。
“侯維旭的同胞弟弟!”粗聲音突然抬高聲音道。
“那侯家的幺兒子不是在陵寶被艾思坦殺了麼?得虧是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縱奇才,才敢在華西州殺了華西王爺最疼愛的幺兒子。至今也拿他沒辦法,人家還敢去陵寶縣府大鬧一番,把堂堂秀院院長都不放在眼裏。”細嗓子又奇怪問道。
“你說的那是侯家老三,侯家還有個老二你可不知道了吧?這老二叫侯維倫,自小就被華西王府送到京城當了質子,在藏龍臥虎的豐鎬京城裏一直默默無聞,名不見經傳。
這次皇帝陛下突然下了道詔書,讓每個藩王把所有兒子都輪著往京城裏送,三年替。不再像以往把一個兒子扣在京城裏幾十年,等自己家裏的兄弟世襲了藩位才能回家去,讓新襲位的藩王又把自己兒子送過去。”粗聲音似乎知道得不少,說得唾沫橫飛,像極了茶館的講書先生。
“這侯維倫既然在京城裏默默無聞,怎麼回了錦城就突然變厲害了?”細嗓子一肚子的疑問。
“都說了那京城是臥虎藏龍之地,哪個家世不顯赫?哪個天資不出眾?侯二公子本來有一個做供奉高手的叔叔侯東望在京城可以照顧一二,結果死在了天下無敵的柳振寧手裏。他在京城無依無靠的,敢出風頭麼?
世子侯維旭去了京城把這二弟替了回來以後哇,這侯維倫就像是猛虎入了深林,蛟龍離了淺灘,立馬大展神威幹了幾件大事。頓時侯二公子就名揚華西,眾人都稱讚他有濟世之才,這名頭可壓住了他大哥這些年錦繡之才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