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轉頭看了看陳濟平,在地窖門口有光線投在她的臉上,明暗各半,露出的五官明麗秀美,表情看著全然無懼,平靜道:“曾芷婉!”說罷扭頭走出了地窖。
“我叫陳濟平!”陳濟平大聲喊道,生怕已經走出地窖的曾芷婉聽不見。
那店小二嗬嗬笑道:“你們當在台上演戲呢?還依依惜別的。你們這些少爺小姐真是有趣。”說完“砰”的一聲又關上了地窖。
地窖裏又是一片昏暗,陳濟平突然心中一陣驚喜,他居然慢慢感應到了體內五行之力的運轉。不是說有熏著五行散,體內脈力全散得幹幹淨淨聚不起來麼?陳濟平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五脈齊俱的緣故,還是吸收了五行珠的緣故,又或者是被那五色靈蛇咬過的緣故?
他試著動起手指開始捏訣結印,生起一朵火苗燒斷了自己身上的繩子。又趕緊去給楊小盼弄斷繩子,楊小盼一臉驚喜,正歡喜得要說什麼,陳濟平“噓”的一聲讓她噤聲。
他一手拉著楊小盼,另一隻手豎起拇指作訣運起土力,隻見泥壁上軟陷進去,現出一個兩人寬一人深的凹坑。陳濟平牽著楊小盼朝凹坑裏走去,他們剛剛走進凹坑,身後的洞口立馬被兩邊的泥土封上,凹坑不停地往前移動,就像鑿了一個隧道一樣,而隨著陳濟平和楊小盼往前走去,背後的封土也不動前移。
土裏的空間永遠就隻有兩人寬一人深,隻是這個空間隨著兩人的移動也在不斷移動。剛才的泥壁卻完好如初,外人根本不知道泥土裏竟有人在行走,這便是土遁!土力練到了塑形境界才能使出的招術。
不一會兒陳濟平就帶著楊小盼走到了地麵,發現他們現在果然是在山上,而不是暈倒前的客棧官道附近。這山坡上,燈火零星,屋影幢幢,確實像個強盜的窩點。陳濟平牽著楊小盼走到山下,回頭再看遠處燈火已經遙不可見,他們二人感到些安全了,總算是逃離了強盜窩。
“你先在這等我,我回去看看那個曾芷婉。”陳濟平忽然嚴肅道。
“可是我一個人在這害怕!”楊小盼抗議道,她身上修為還未恢複,才從虎口脫險心有餘悸,半夜三更一個人在山裏,怎麼能不害怕?畢竟還是個小丫頭。
“沒了五行散,你再過一會兒就恢複了脈力,有什麼好怕的?我若是不去看看那個曾芷婉,萬一她被這夥強盜殺了怎麼辦?”陳濟平一臉堅定道,楊小盼看不到一點兒回轉商量的餘地,隻有留下等他。讓她再一起上山重入虎穴那是萬萬不肯的。
陳濟平憑著燈火指路,很快就找到了曾芷婉所在的房間。強盜畢竟是強盜,烏合之眾,沒什麼戒備之心,防衛甚是鬆垮,陳濟平仗著五行皆能隱遁,趴在窗外偷看這屋內情形。
隻見曾芷婉還是被綁著繩子,坐在一個紙糊的隔間裏,審訊之人坐在隔間外。想必是隔間裏仍然熏著五行散,讓曾芷婉無力抵抗。審訊有三人,正中坐著那人黑麵肥頭,大腹便便,估計便是這夥強盜的首領胡豹了。胡豹的左手邊坐著的正是迷倒陳濟平他倆的二當家,那個黃臉漢子。胡豹右手邊坐著一個相貌平凡的中年漢子,陳濟平竟然覺得甚是眼熟,隻是記不得哪裏見過了。
“你到底是何人指派來偷盜我們大當家的土靈珠的?再不說可要讓你吃些苦頭了!”二當家問道。
“我都說了是我自己喜歡收集寶貝,偷著玩的。”曾芷婉滿不在乎道,似乎對二當家的威脅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放屁!最近五行至寶接連被盜,幸好老子早有防備,才逮住了你這個偷兒。楚家的琉璃盞,斐家的水玲瓏,侯家的火蓮種,還有皇宮的五行鏡,是不是都是你偷的?”胡豹不耐煩地把桌子一拍,肚上的肥肉顫抖不停。
“胡大當家,我連你這個小小山寨的東西都偷不走,還有那個本事去偷走幾個鎮邊藩王和大內禁宮的東西麼?”曾芷婉竟然說得振振有辭。
陳濟平聽了心中大動,胡豹說得這些不就是前幾日秀院同學胡偉講得傳聞軼事麼?難道胡偉吹得那些牛皮竟都是真的?
“放屁!那是因為我山寨訓練有素防衛森嚴,比那些虛有其名的王府皇宮強多了!”胡豹又拍桌子道,說話句句不離放屁。
“窗外的朋友可以進來一敘,老在外麵站著,可不是叫我們山寨怠慢了客人!”一直不出聲那個中年人突然開口說道。
陳濟平心中一驚,暗呼糟糕,竟然被裏麵的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