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濟平看看旁邊的周冕,目不斜視心無旁騖看著前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有時候,陳濟平真的有些佩服小他幾歲的周冕,沒有那麼多雜念,隻想練功而已。恐怕以後周冕的成就要在他之上吧。
到了晚上,車隊在江邊草灘上紮營。宮中侍衛都是訓練有素,很快都收拾得妥妥當當,給眾人分配了帳篷。雲舒公主與隨身宮女在一個大帳篷,宋錦懿和宋姿懿分到一個帳篷就在公主帳篷旁邊,起到警衛和陪伴的作用。在外圍,岑校尉獨自占一個帳篷,其餘眾侍衛都兩人一個帳篷,陳濟平和周冕也分到一個帳篷。
陳濟平和周冕吃過晚飯在江邊散步,兩人撿了幾塊扁石頭打著水漂,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在村裏嬉鬧玩耍的時候。
陳濟平忽然問道:“小冕,你的誌向是什麼?現在這麼努力從秀院想考進仕院是為了什麼?”
周冕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為了出人頭地,為了讓我爹娘過好日子,我的誌向就是這個!”
陳濟平聽了默不作聲,他沒有爹娘了。如果他爹娘還活著,恐怕的他的心願也不過如此吧。
周冕忽然出聲說道:“濟平,那日我看你一人把韓禹那幾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你修為精進太快了,我們都追不上你了。”
“那是你沒看見,我取了個巧,並不是真功夫。說到修為,還是你天資高又在院長門下苦練,怎麼會比我差了。”陳濟平五行珠的事連天天在身邊的趙鵬才都沒說,更不會告訴已經漸行漸遠的周冕胡聰了。
“在草廬那一回,我輸給你了。我還想再試試,看我最近到底進步了多少。”周冕竟然又要挑戰陳濟平。
“好,我也想試試。”陳濟平又一口答應下來。他也想把之前敗給侯維世後總結的一些想法拿出來試試,周冕正是合適的人選。
周冕雙手小指結印,一股水柱從江邊水麵卷了起來,朝陳濟平奔去。陳濟平跟周冕比試當然不會使用五行珠,他早就背手暗結五指,將五行珠能力鎮住。
陳濟平並不用水力反擊,而是撒腿就跑,躲開了水柱的襲擊。周冕繼續結印,水柱一個接一個延綿不斷地從水麵卷起攻向陳濟平。陳濟平靠著充沛的體力敏捷的身手,左閃右躲,堪堪全躲了過去,水柱接連不斷的砸在草地上。
周冕見狀不再驅使一個水柱,而是兩個水柱同時驅出,陳濟平依然騰挪閃躲,隻是左支右絀,眼看要躲不過了,卻還是險險躲了過去。周冕咬咬牙,變換手訣,水麵竟然同時卷起三根水柱朝陳濟平奔來。
陳濟平心中大驚,這個周冕哪裏還是移位初段,進秀院這麼短短兩個月的苦修竟然已經到了移位高段,竟能同時移動三根水柱了。難怪齊楊把他稱作天才!
這三根水柱形成交錯之勢,陳濟平是真躲不過去了。他心中算計也差不多了,連跳帶閃躲過兩根,讓水柱撞在草地上。這時忽然轉身捏訣結印,控住了最後一根水柱,讓它回向周冕卷去。
周冕見勢不妙想用力控住水柱,卻發現自己水脈之力竟已近枯竭了,哪裏還抵得住陳濟平的充沛水力,水柱反噬回來淋濕了一身,狼狽極了。
“哈哈哈,好奸詐的小子!用算計和體術,以下搏上,初段贏了高段,給書呆子好好上了一課!”岑校尉從一旁突然走出來哈哈大笑,原來他一直在遠處旁觀。
“要想製敵,可不是簡單的以術相搏。要善用自己的體力,地形,甚至天氣。勢均力敵時,自己的術法不可能一擊即中,脈存之力有限,要算好自己的脈力夠用幾次法術,大術小術各耗多少脈力,都要心中有數。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自己的東西都沒盤算好,怎麼製敵?”岑校尉正色講解到。
陳濟平和周冕點頭稱是。周冕這次又輸給了陳濟平,卻不再像上次一樣心中憤憤,因為他確實感到了和陳濟平的實戰差距。“有個這樣的一生之敵鞭策自己去追趕不懈,反倒是件好事!”周冕暗暗想道。
“講得確實不錯,但是你自己有多少斤兩,不妨給這兩個小朋友展示展示!”江中突然升起一赤衣蒙麵之人,站在水麵上,桀桀笑道。
岑校尉、陳濟平和周冕心中大驚,此時此地冒出這樣詭異一人,必然是對公主不利。這時帳篷營地那邊也傳來驚叫搏鬥之聲,眾人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