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艾思坦(2 / 2)

三根碾斷的樹木突然從地上升起,直直朝洪其釗飛去,鐵球趕緊飛了回來為主人擋住了樹木。樹木接觸到鐵球的一瞬間忽然變形,變成了流體一般,在鐵球表麵蠕動蔓延,眨眼就給鐵球罩了層木殼,鐵球仿佛變成了木球。

鐵球四處亂滾想碾破擺脫木殼,洪其釗還在張望尋覓赤衣少年的蹤跡,不知道他隱遁何處。突然木殼燃起了藍色火焰,不一會兒木殼就被燒成灰燼,閃著白光的鐵球被燒成了遍體通紅,挨著什麼就燒著什麼,縣府大院起了熊熊大火。

幾個黑衣白衣的捕頭衙役都跑了出來滅火。縣衙的裏除了縣守自己出錢供養的幕僚師爺以外,吃公家飯的捕頭衙役沒有多少,一個城就十來個。

因為平頭百姓大多都是灰衣術盲,偶爾幾個用手藝混口飯吃的也隻是入門白衣,修為不高。黑衣塑形的捕頭和白衣高段的衙役處理日常治安,綽綽有餘了。

如果碰見棘手的事情需要增派支援,找當地的秀院仕院派出厲害的學員甚至教官即可。這就是為什麼縣守與院長同級,洪其釗為什麼能對王文智施壓。

按照慣例,捕頭的修為不能高出縣守,不然起了爭執縣守怎麼鎮得住場麵?所以陵寶城的捕頭侯東也是黑衣塑形中段而已,平時小小山城,人口不多,民風淳樸,也算夠用了。

如今這個場麵可就不夠用了,通紅的鐵球滾哪兒燒哪兒,撲火哪撲得過來,王文智有些無奈的看看洪其釗。洪其釗也知道,再這麼滾下去,陵寶縣府都要被他燒沒了,雙手一翻重新結印,火球四分五裂,碎成若幹小塊,不一會兒這些小鐵塊都由紅轉黑,溫度降了下來。

洪其釗心裏真是窩囊,明明一身修為勢不可擋,結果找不到對手的蹤影,自己的得意招術還施展不開,被迫撤招。

赤衣少年從院中水池走了出來,發幹衣燥,滴水未沾,揶揄笑道:“洪院長,我怕傷著你都還沒出手,你卻差點把王縣守的府衙給燒沒了。咱們到底誰是客人誰是犯人啊?”

洪其釗麵上青白不定,有些羞愧難當。他雙手捏訣朝剛才那堆鐵塊一指,鐵塊們自己如螞蟻般爬行堆疊,轉眼間站起來一個由碎鐵塊堆成的鐵人。鐵人不用洪其釗捏訣控製,自己就朝赤衣少年撲去。

赤衣少年不再躲避,第一次見他雙手捏訣,地上斷木紛紛飛起朝鐵人砸去。隻見這些樹幹樹枝並沒有直接砸向鐵人,而且在它周圍編織穿梭。還沒等鐵人撲到少年麵前,一個木籠已經把它關在了裏麵。鐵人手腳並用想砸破木籠,又是一股藍火燃起,木籠燒成了灰燼,鐵人燒得通紅。

洪其釗輕蔑一笑,小子畢竟還是年輕,這麼一輪就技窮了,居然故技重施。隻要燒紅的人原地不動,就不會有火災了。可是水池中的水突然卷柱而起,源源不斷地噴在燒紅的鐵人身上,一陣滋滋作響,白煙直冒。

白煙散盡,隻見鐵人居然被凍在了冰殼裏。赤衣少年走過去,抬起腿一腳踹過去,連冰帶鐵稀裏嘩啦碎了一地。少年笑道:“洪院長,翻來覆去就是讓鐵疙瘩來追我,一點新意都沒有,我也照瓢畫葫蘆還你,你兩輪都輸了啊!”

“水木火三修!你是艾思坦!”洪其釗看著一地狼藉,終於反應過來了。

“哈哈,你不問我姓名,偏偏要自己猜,猜了這麼久才猜出來!艾思坦,正是區區在下!”艾思坦爽朗大笑。

王文智也是驚呆了,殺小王爺侯維世的凶手不就是他麼?他自己還打上門來了?傳聞艾思坦狂傲天才,這未免也狂得太離譜了吧。

“你身負殺人大罪,還敢上縣衙來?真是欺負我們陵寶無人了麼?”洪其釗問道。

“殺人大罪?那個侯維世不知該死多少遍,他要是能活過來再讓我殺一次該多好,冒我的名字做盡齷齪之事,氣死我了!”艾思坦雙手叉腰,傲嬌無比。一副飛揚跳脫的少年樣子,哪還有剛剛站門的沉穩氣勢。

王文智和洪其釗被他這話堵得竟無言以對!艾思坦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認罪了!

“侯維世是華西王之子,該不該殺,恐怕不是你說了算!”王文智回道。

“難道你說了算,王縣台?”艾思坦回他一個白眼,氣得王文智胸口一悶,想要吐血。

“你也不是來投案的,到底來此意欲何為?”洪其釗問道。

“我就是來投案的,特地來告訴你們一聲,侯維世我見幾次殺幾次,可惜他隻能死一次。牢裏麵那幾個受罪的小朋友趕緊放了,不然我一把火把你們縣衙燒個精光!”艾思坦趾高氣昂,打贏了洪其釗似乎心情大好,釋放了天性。

王文智和洪其釗麵麵相覷,這個艾思坦竟然真的也是為了侯維世這個案子來的。真凶露麵認罪,這下華西王府還有什麼好說的!洪其釗不僅不生氣了,反而覺得這個艾思坦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