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易說:“二十年,你說長麼,短麼。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一直是冷冷清清,不愛搭理人的模樣,我從沒見過他這樣對一個人,林蘇,他對你是不一樣的,別讓他第一次傾盡的愛變成唯一。”
林蘇這麼做了,她用自己所有的真心去愛他,世上沒有誰那麼愛他。
以上,2009年。
林蘇是個高三黨,勤奮努力的高三黨,對自己的學習事業是兢兢業業,勞心勞肺。每天的睡眠時間平均隻有五個小時,晚上台燈咖啡,白天眼不離書,大家都說她是理科班的奇葩,因為方言望去,理科班前十名除了她占據了第二名的位置,其餘的個個是漢子。老師家長對她給予了殷切的厚望,同時也對她的成績毫不擔心,因為她已經占據“二”這個寶座很多年了。
但,中國常常有些讓人無可奈何的老話,不如情深緣淺啊,比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比如竹籃打水一場空,比如空歡喜。
既然無可奈何,就隻有接受......可是,姓老名天爺的,你這個玩笑開的是不是大了點,小蘇蘇的心髒很小的啦好吧,你不要這樣嚇唬小姑娘的好吧。就算月老給她了一朵桃花,你也沒有必要讓她做高四黨來懲罰她吧。
(老天:“哼哼哼哼,這就是世人說的紅顏禍水,唔哈哈哈.......")
鼠標點出成績的那一瞬間,林蘇以為是輸成了別人的號,愣愣的看了五分鍾後,掐自己了一下,才醒悟:啊,原來不是夢,我......落榜了????
以前,沒有考好,她會拿著卷紙想:這次沒有摻假,沒有運氣,很真實,很實在,很好。她甚至會癡癡的奢求,這些考試都不要有幸運,她要把每次的幸運都積攢起來,用在高考上。但世事哪如這般想當然,如果想得到,猜的透,便不叫世事了。
同學和家長的話在她的腦海中跟定是炸彈一樣一個個引爆:
“如果失利太多,複讀還有希望,要是差不了多少,就別費工夫了。”
“複讀最起碼能有一次機會”
“你再好好想想,下一年還不知道是什麼形勢呢。”
…………
父親對她一向嚴苛,成績下來後,臉色一直不太好,母親一向要求不高,並沒有說太多,但高考失敗這一事實像根刺一般,插在這一家人的心頭。
錄取通知書下來後,林蘇毅然棄了它,在他爸麵前鄭重起誓,說回去複讀,要不上二本,她就不進家門,在外自生自滅。
於是,林蘇踏上了複讀的長征路。
這是她再次把握生命的起點,亦是她情心萌動的起點。
林蘇的爸爸心一狠,花了大錢送林蘇到縣一中複讀,在以前,林蘇就聽說了縣一中的殘酷,什麼沒有雙休啊,一月歇一晚上啊,作業做不完,卷紙漫天飛啊之類的。但為了自己的未來,林蘇眼一閉,心一橫,拚了。
複讀生在暑假尚未結束便開學上課了,剛進入教室,那種屬於高三的壓迫感和緊張感便撲麵而來,林蘇被安排到最後坐著,鑒於已經有了失敗的前例,林蘇調整好心態開始投入到學習中,看著那些尚未收心,沉迷於以前樂趣中的同學,她深深懂得什麼叫做“少年無知”,然後歎口氣,覺得自己真是長大了不少,果然,讓人成長的捷徑便是痛苦。她列了長長的時間表,安排自己的複習進度。
一周後,他們迎來開學第一次摸底考。
成績很快出來,林蘇的名字位居前五。這讓她小小欣慰了一把,當即給父親大人打了電話報了成績,林父親聽後語氣還算正常的叮囑道什麼你是複讀生要腳踏實地,再接再厲,不要心生浮躁之類的。林蘇恭恭敬敬的掛上電話,抬頭望著黑夜半弦月,長舒一口氣。
除了彙報成績之外,還有一件事引起了林蘇的注意,那就是這次的班級也是年級第一名:淩輝。不僅是因為成績,還因為他出色的外表,不要笑林蘇是個花癡土包子,這真是她第一次看到外貌與智慧並重的好學生,她那顆少女之心忍不住多跳了兩下。但似乎淩輝不怎麼愛說話,即使學習好,長得好,也沒有太多女生問問題了,搭訕了之類的。
不過心跳歸心跳,林蘇時常將父親的諄諄教誨記在心裏,把高考失敗的教訓記在心裏。除了看書看累時,從書堆裏抬起頭瞄兩眼養養眼,也沒幹什麼。
為了讓女兒安靜學習,不受外界因素的打擾,林媽媽便在校外的一戶人家租了一間房,管吃住,讓林蘇出來住,距離學校隻有兩三分鍾的路程。這戶人家一共出租兩間房間,另一間房間住的誰林蘇一直不知道,因為那房間的門一直鎖著,偶爾有燈亮,卻不見有人出來,林蘇想估計是哪位上班族,便將這事丟在腦後不再理睬。
直到有天晚上林蘇回到租房,訂正完卷紙,準備背單詞時想起書落在教室忘拿了,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多了,但想到自己的英語成績,狠狠心,拿起鑰匙又跑回了教室。教室門口站著一人,正在鎖門,林蘇吃驚於這麼晚了他才走,果然人前一分鍾,人後十年功,古人誠不欺咱。林蘇跑過去抱歉的說:“同學,等等,我書落在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