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開(1 / 2)

“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世間不應有恨,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魯成輕輕哼著這首小曲,看著眼前的這座山林,眼角漸漸地濕潤。突然一支大手輕輕拍了一下魯成的肩頭,隨著一聲輕歎。魯成回過頭看著這人,開口問道:“爺爺,你說我雙親他們是真的被猛獸吃了嗎?”

魯成的爺爺沒有回答他,而是也看向眼前這山林,眼神迷離,像是要看透這山林一樣。

過了很久,魯成的爺爺才口開說道:“這山林,到底有多深有多大,沒有人知道,至少生活在我們這裏的村民都不知道,祖輩們留下的史秘隻提到過一句話——無邊無際,非人力所能窺視。所以成兒,你要問我,我也無法告訴你真相,隻能聽途那日與你雙親一起進山打獵的王老五述說而已……”

“那爺爺,以前母親在我小時候跟我說的那些神仙故事是不是真的呢?還有父親經常唱的那曲小調,說的是不是那天上的神仙?如果雙親他們真的不在了,是不是會飛到這天上,化作那星辰看著我?”魯成像是在問爺爺,也像是在問自己,而他的手則是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木頭。

“誰知道呢?我們隻不過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村民罷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何必要浪費掉我們限有的精力呢。”魯成的爺爺深深地看了魯成一眼。

“爺爺……”

魯成的爺爺擺了擺手,不給魯成繼續問下去:“走吧,進屋了,天黑了呆在外麵容易著涼。”

魯成應了聲,然後抬起頭看了一眼那抹最後的霞光,便轉頭跟著爺爺回屋去了。

……

日子依舊平淡到沒有任何波動,自從魯成的父母不在之後,魯成每天都早早起來去河裏打水,把家裏水缸裝滿,然後把早飯做好,再帶到田地裏送給爺爺。

這淡淡的平靜中卻帶著一種相依為命的幸福。

可上天似乎看不得他人這平淡的幸福。

這天,魯成依舊像往常一樣去河裏打水,但是還沒有回到家就看到鄰居家的兒子萌二子跑過來,對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魯成哥,快……快……快回去,你爺爺他……”

“萌二子你慢點說!我爺爺他怎麼了?”魯成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一種不安的情緒莫名的湧來。

“你爺爺在田地裏突然暈倒,我跟我爸剛好路過看到,把他送回你家……”

“匡當”魯成肩上的擔子直接掉地上,不等萌二子說完,就飛快地往家裏跑去,心裏默念著,“爺爺,你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天上的神仙,父親母親,你們都要保佑爺爺平安啊……”

魯成推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的爺爺,感覺他一下更加的滄老了。再也經不起一點點的風吹雨打。“爺爺!”魯成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

“成兒,爺爺沒事,不用擔心,隻是人老了。”魯成的爺爺慈祥地看著魯成,心裏歎了口氣,始終有些放不下魯成。

“……”魯成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被他爺爺阻止了。

“成兒,現在有什麼話,先不急著說,你去把門關上,我有話要跟你說。”

“嗯。”

“成兒,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我想也是時候給你了。”魯成的爺爺從枕頭下拿出一張手帕塞進魯成手裏,上麵寫麵了字,儼然是魯成父親經常哼起的那首小調的詞,“還有你掛在脖子上的那塊木頭,你都要小心保管好,千萬不要讓別人看到,不然會引禍上身。”

“爺爺,成兒定當銘記於心。可是爺爺,你……”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人老了,身體不行了……所以成兒不用牽掛於心。現在成兒也長大了,爺爺也放心了……等爺爺走了之後,你就隨村裏李公頌他們一同到鎮裏去吧……”

“爺爺不會離開成兒的……不會的……”

魯成眼淚嘩啦啦的大滴大滴的打在被子上。爺爺,是他在這個世上剩下的唯一親人,難道上天就這麼殘忍也要把他們分開嗎?

天微亮,村裏的公雞就開始鳴叫了起來,鳴聲把魯成吵起,他眼角還掛著淚水,他發現自己躺在爺爺的床上,而爺爺卻不在。

“咯噔”他噔地一下掀開被子跳下床,就要衝出去找爺爺,發現一張字條被被子掀飛在空中。

“成兒,你不用再找我,爺爺當年遇到一位高人,他告訴過我壽終於何年何日,所以爺爺知道自己大限已到,現你也長大懂事,不必一直呆在這山村之中,外麵的世界比這裏更加精彩,你應該走出這山村,李公頌他們會每個圩日都會到福靈鎮上去趕圩,到時你可隨同他們一起出去……成兒,你要記住你父親給你的那方手帕還有你脖子上的木頭,千萬不要讓他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