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問題。說到‘TA’你第一個想到的人。”
“尹語涵。”
“下一個問題。一個讓你難忘的人。”
“尹語涵。”
“一個讓你珍惜的人。”
“尹語涵。”
“一個讓你心疼的人。算了。不用問了。尹語涵,對吧?”
“是。”
於冉無語著合上了牌:“這根本就沒有問的必要。反正是隻要是個問題你就會回答尹語涵就對了。那你知道,讓我心疼的人是誰嗎?”
“你?我怎麼會知道。”易頃對於於冉的舉動十分不理解,看了於冉一眼,詫異地問道。
於冉吸了口氣,答道:“你。”
易頃仿佛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答案,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一直盯著於冉看,帶著疑惑和震驚。
於冉倔強地和易頃對視著:“就是你。白易頃。”
易頃慢慢地收回視線,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哦”便沒了下文。於冉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良久。於冉開了口:“反正也沒有必要問下去了,那麼,我走了。”
“你想,聽聽我們的故事嗎?”易頃無厘頭地答道。
“對不起。我不想聽。我想我累了,還是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說著,於冉便拿起包包和外套站了起來。
易頃也跟著站了起來,拿起了外套:“我送你吧。”雖然有些疲憊心情又很差,但是易頃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禮貌和紳士。
於冉禮貌地拒絕了,“不用了。你還是在這裏好好懷念你的過去吧。我就不打擾了。可是白易頃,你要知道。沒有人可以永遠活在回憶裏,你是時候該走出來了。”於冉說完這段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易頃的眼睛突然有些泛酸。他寧願永遠待在回憶裏麵麻痹自己,可是,他也知道,於冉說得對。沒有人可以永遠活在回憶裏。易頃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想要去的地方,那裏是自己回憶的起點,大約,也該是重點吧。易頃一上車就把車速加到了120碼。他迫切地想要到達,那個自己以為的終點。
不是所有的故事進行到這裏總是要出個車禍斷條腿或者失個憶才符合情理。開玩笑,這裏可不是偶像劇。易頃在一段不短的路程之後來到了東方世紀附屬中學。那是小涵去紐約前他們一起讀的學校,是他青春的起點,等待的起點。
還是學生最有活力,大半夜的操場上還依舊熱鬧,跑步,打球,還有許多偷偷牽手的小情侶。夜晚的學校燈光很是柔和,不是白熾燈,而是帶著橘色的溫暖燈光。易頃坐在觀眾台上,吹著冷風,看著下麵嬉笑的同學們,易頃深鎖的眉頭一點一點紓解了開來。
原來,青春一直都沒變。它隻是我們漫長的旅途上路過的一站,隻是,經曆過了,就不能回頭。隻能遠遠地看著,懷念著,暗自悲傷著。青春一直都未走遠,走遠的,隻是我們自己。後麵還是會有人陸續出現在那裏,做著和自己一樣的傻事,然後或笑著或哭著離開,最後回首的時候無限緬懷。
易頃坐在操場上,看著一個又一個人離開,到最後隻剩下自己。他在懷念舊時光,更年輕的他們卻在拚命揮霍。這些人,和當初的他一樣懵懂青澀,一樣在喜歡的人麵前不知所措,和當初的他犯著一樣的錯誤,揮霍著他如今無比惋惜的舊時光。總會有人哭著喊著想要回到過去,也總會有人追著趕著變成哭著喊著的現在。就像有人說,沒有人永遠活在青春裏,但青春裏永遠有人。
如若,他可以再次回到他記憶中的那個學校,他是回阻止小涵離開,還是會大膽告白,阻止小涵愛上顥墨?我想,大約他什麼都不會,因為,那個才是年輕的他。所以別說沒有如果,就算時光倒流,我們又能抓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