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小涵徑直朝白媽媽走了過去:“伯母,其實我今天是帶著使命來的。我表姑家裏的美容院今天開張,我給您帶了一張金卡過來。您是不是也去捧個場啊?我媽媽也會去,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在去的路上了。地址在卡的背麵。”
原來是小涵怕自己和易頃離開後書羽會更加尷尬,更怕書羽被白媽媽責備,便想要把白媽媽也支走。在小涵看來,易頃媽媽呢隻有一個弱點,那就是記性不好,所謂氣性大,忘性也大就是說的她了。所以,伯母今天一出去,回來十有八九便會把這件事忘記了。
“你媽媽也去啊?那我得快點。小蘭把我那個黑色的chanel的手提包拿過來,老張備車。我去換身衣服馬上出發,你和易頃也出去玩吧。”說著,白媽媽便上樓去了。
小涵得意地衝易頃笑了笑,仿佛在說:“看,還是我厲害吧!”
易頃會意地笑了笑,兩人都沒再多說什麼,一起離開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書羽和媽媽卻在收拾地麵上的水果和玻璃渣。
“小羽,這水果一點都沒壞,我去拿袋子,我們提回家去吧。夫人是肯定不會要了,扔了也是可惜,我們留著自己吃吧。這水果都是無機的,也挺貴的,有營養,給你補補,你看你瘦的。”
劉媽說著便真的去廚房拿了個塑料袋回來裝起了水果。在平時,這本來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可是今天書羽卻覺得格外諷刺。想想自己以前一直都吃別人不要的東西,穿別人不屑一顧的衣服,書羽就覺得格外委屈。憑什麼,都是十八歲的年紀,尹語涵卻可以活得那麼風光,而自己卻要活得這麼卑微。憑什麼所有人都對她那麼好,衛栩、白易頃、甚至程顥墨,還有白家以理智冷酷著稱的夫人。想著想著,劉書羽的視線便模糊了起來,手中的玻璃渣一不小心就劃破了手指,鮮血開始湧了出來。
書羽感到一陣刺痛,忍不住啊了一聲。
劉媽連忙拉住了書羽的手,滿眼都是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讓媽媽看看。”
劉書羽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冷冷地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女兒和別人家的女人的差別。人家的女兒要什麼有什麼,穿著名牌衣服,踩著名牌鞋子,就連背的書包也是名牌的,你的女兒呢?穿著下人的衣服,受人指揮,被人訓斥,給別人收拾東西、幹活。憑什麼啊?!什麼水果,你留著自己吃吧,我再也不要吃別人不要的東西了!”說著,書羽奪過劉媽手中裝著水果的袋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她在生氣。氣上天的不公平,氣她的媽媽沒能給她好的生活,氣自己的沒本事、沒能力、沒運氣,氣自己什麼都不敢做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受氣。
劉書羽哭著跑了出去。可是她怎麼會知道,世界上有哪一個媽媽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好的生活,隻是大人也會有大人的無奈啊!劉媽也濕了眼眶,望著書羽的背影不知所措,傻傻地站在原地。
車子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小涵一直沒有說話,易頃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兩人一直沉默著。終於,小涵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書羽是劉媽的女兒,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不想讓書羽難堪,雖然我認為用自己的勞動賺錢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不過她好像蠻在意的。高中的時候就一直瞞著,後來就忘了這件事了。”
小涵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其實,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書羽的爸爸。書羽的爸爸喝酒賭博欠下了許多債,債主三天兩頭就到家裏追債。書羽的爸爸為了還債竟然搶劫,後來就坐了牢。債主就更加放肆了,唯恐劉媽帶著書羽跑了,每天都跟著她們。書羽的媽媽實在是沒辦法,隻好答應讓書羽做債主家的童養媳。書羽就在一個雪夜找了一個機會逃了出去。書羽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隻是聽到一聲鳴笛,然後再次睜眼就發現自己在醫院裏。算是一起小車禍吧!
白爸爸的車撞到了書羽,還好及時踩了刹車並沒有傷到書羽。肯能是因為驚嚇吧,書羽還是暈了過去。白爸爸一邊送書羽去醫院,一邊讓秘書聯係書羽的家人。劉媽在聽到書羽的消息後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
後來,白爸爸得知了劉書羽家裏的情況後憤憤地說道:“現在都什麼社會了,還童養媳!”第二天,白爸爸替她們還了債,劉媽就一直當起了白家的保姆,書羽在白爸爸的幫助下轉了學,一直都和易頃一個班,說是要互相照應。
不過,易頃一直都沉浸在小涵的夢裏,還在等著小涵回來,自然不會理睬其他女生。至於書羽,那麼高傲,當然也不會主動搭理易頃。所以,就是到了現在,學校裏還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包括程顥墨和衛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