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徐浪去交了醫藥費,然後回到了病房內。
阿輝正躺在床上打吊針,腦袋上裹了厚厚的一層紗布。
徐浪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11點了,於是說:“時間不早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回家了。”
阿輝登時就怒了,說:“把我打成這樣,你說走就走?”
徐浪沒脾氣了,他自己臉上還撕開了好幾個口子呢,就在方才也請醫生幫他塗了點藥水。
“你這窩囊樣,真是讓人吃驚,從明天開始別來店裏了。”
徐浪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兩百塊錢,扔到了阿輝的床上,然後轉身就走。
……
出了醫院大門,徐浪猶豫了一下,打了個電話給文道明。
話說,回來之後還沒和他見過麵呢。
電話很快接通了,那頭傳來了文道明的聲音。
“喂,你好!”
“我,徐浪,有個事跟你說一下的。”
“哦,是徐浪啊,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說說的,巧了。你現在在哪兒呢?”
徐浪頓時有些尷尬,說:“剛從醫院出來。”
“醫院?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怎麼回事?”
徐浪有些歉意的說道:“老班,這事你可別怪我,打架的話,我可不是阿輝的對手,所以也隻好下狠手了。”
掛掉電話,徐浪點上一根香煙,坐到了醫院門前的台階上。
文道明讓他等著,說他馬上就到。
說句實在話,哪怕對麵那頭的是文道明,徐浪心底都有些不太願意等。
這個阿輝,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有必要在他身上花心思嗎?
再者,攤上這麼個小舅子,徐浪替他感到不值。
單論梅姐,將來絕對會是個好媳婦,可帶著這麼個弟弟,徐浪還真為他倆將來擔心。
一次也罷,兩次也罷,三次四次無數次呢?
難道還一輩子帶著這個拖油瓶?
如果說阿輝永遠是這麼個死樣的話,就算是梅姐和文道明兩個人再努力,徐浪也不看好他們。
不過令徐浪沒想到的是,文道明來了之後連醫院的大門都沒進。
直接喊上他,說是去宵夜。
“老班,你家小舅子你都不管?”
文道明笑嗬嗬的轉過頭來,說:“其實人吧,都像是一坨泥巴,爭氣的呢,你幫他一把,把他捧到牆上去,他就會老老實實的黏在牆上,至於不爭氣的,你哪怕把他放到屋頂,他還是會被風吹散,自個兒不爭氣,別人再著急也沒用。”
“那你都不進去看看他?”
“看什麼看?難道就憑你還能把他怎麼了?阿輝這家夥打架跟吃飯一樣的,見多了,沒事。”
兩人喊了一輛三輪車,直接去了夜市。
文道明點了十幾個羊肉串和一碗鹽水花生,順道還拎了兩瓶啤酒過來。
徐浪就有些傻眼了,說:“你這帶著自己學生喝酒,好像有點過分吧?”
文道明嘿嘿一笑,說:“過分算不上,我又不是那些老東西,看的通透,你現在也算是獨立門戶的人了,不能再當學生看了,指不定哪天就得請你幫忙不是?”
“這話說的,來喝酒。”
兩人幹了一杯啤酒,而後吃起了扒起了花生。
“學校對我有意見了。”
吃著花生米,文道明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徐浪一怔,隨即笑了笑,說:“是個領導都會對你有意見,就像對我有意見一樣,學校的領導們都看不慣那些不服從命令的學生以及老師。”
文道明噗嗤一笑,說:“這話說在點子上,有道理。來,再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