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賴手裏已拿著一把生鏽的剪刀,他接過李昌傑手裏遞來的麻布口袋,隻聽哢嚓哢嚓的聲響,阿賴手裏的剪刀在麻布口袋上飛舞,片刻功夫,由麻布口袋改造成的馬夾背心便製成了。
“穿上吧!這就是你的工作服!”阿賴說著將麻布背心扔給李昌傑,李昌傑順手接過來,往身上一套,哎,大小正合適。
小東這時候從火堆裏撿起一截黑秋秋的木炭,一瘸一拐地圍著李昌傑,認真地給他這個新收的徒弟化妝。隻見小東手拿木炭在李昌傑的臉上和身上抹來抹去,不一會兒英俊的臉上便全被抹黑了。小東把木炭一扔。李昌傑以為化妝工序已經完成,不料小東又用手去抓來一把凝固的豬油,在他抹黑的地方擦拭一遍,直到李昌傑整個人變成黑亮黑亮的叫化子了,化妝程序才大功告成。
“給,這是我代表丐幫贈予你的飯碗和工具。”在小東給李昌傑化妝的時候,阿賴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一個瓷缽和一根打狗棍,表情嚴肅地交到了李昌傑的手裏。
“謝幫主。”李昌傑將瓷缽和打狗棍接到手裏,心裏不禁感慨萬千,腰纏萬貫家財,卻仍然端著瓷缽去要飯。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愣著幹什麼?該去工作了!”阿賴對李昌傑說。
“好!我們這就出去,出去工作。”李昌傑答應著,跟隨著一瘸一拐的小東走出了窯口。
走出窯口,小東上上下下打量著李昌傑,自豪地說:“想不到我的化妝技術還是一流的呢!”
“我師父是個人才。”李昌傑道。
“以後如果沒有幫主在我們身邊的時候,不要再叫我師父,覺得挺別扭的。”小東說。
“為什麼覺得別扭?”
“我今年才十一歲,而看你樣子肯定比我大,讓你叫我師父,你不感到別扭我感到別扭。”
“那我就叫你小東吧!”
“叫我小東也可以,隻不過聽起來太俗!”
“那你要我怎麼稱呼你呢?才覺得即不俗也不別扭?”
“叫我鐵拐李吧!”
“好啊!鐵拐李是個神仙呢!”
“對,我就想當神仙!”小東說著格格地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李昌傑和小東來到了三不管鎮的街上。
李昌傑一眼看見了昨天他去賒東西吃被拒絕的那些小吃店,若是昨天這些店裏的老板能賒東西給他吃,他也不會去遇到丐幫,也不會淪落為乞討要飯的地步了。想到這,一股莫名的火氣呼的上來了。
“鐵拐李,跟我來。”李昌傑說著徑直往那些小吃店走去。小吃店裏的老板們根本認不出這個要飯的人,就是昨天曾經來跟他們賒東西吃而被拒絕的那個。麵對邋遢不堪的乞丐,小吃店的老板們的態度卻大大出乎李昌傑的意料,還沒等李昌傑靠近小吃店,老板們就主動端著飯菜來了,塞得他們要飯的瓷缽裏裝得滿滿的。
真是奇了怪了!這個三不管鎮的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讓人越來越看不懂呢?李昌傑這回真的懵了。
“回家吧。我們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小東笑嘻嘻的,端著滿滿的飯缽走在前麵。
“回家?”
“對,回家。那個廢棄的磚瓦窯就是我們的家。按照丐幫的規矩,丐幫成員要得的飯菜都要拿回家,然後由幫主重新進行分配。這就叫做有難同擋,有福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