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下了多日的雨終於見停。
大街上的人仿佛比往日多了不少,街市頗有些熱鬧。
楊過早早在街上邊角上擺上攤,桶裏放著早上江裏撈的魚。
“賣魚了,新鮮的魚!”
楊過心事盡去,今日心情大好,喊叫許久也不覺得累。
這時,遠方的城門豁然打開,百姓們好奇向城門口望去。
城門裏走出百餘名兵士,手執長槍,鋒利的槍頭閃著寒光,看的眾人心懷惴惴。百姓們看著陌生的士卒,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自陶謙任徐州牧一來,江都甚是平靜,從沒有過外來的士卒。江都縣的縣兵他們都認識,這些士卒明顯是從外地來的。
他們穿著皮甲,眼冒寒光,站的筆直,一看就是殺過人的,比縣裏的那些軟腳蝦多了些許氣勢。看他們濕透的衣角,隻怕從江陵城趕來這裏的。
數百士卒齊整地分開,為首走出一人。隻見他一個衣著鐵甲,腰下配刀,和其他穿皮甲的士卒截然不同,一看就是這些士卒的領頭之人。
此人名叫趙嗣,乃江陵太守趙昱帳下軍候,奉命前來江都募兵。
隻見他胡子拉碴,眯著三角眼,目光盡往街上行走的人群中女子臉上瞧,不一會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他收回目光,咳嗽一聲,道:“大家都去忙活吧,天黑之前在縣衙彙合。”
“諾!”眾人齊聲應道。
數百人分成數十隊人,各自結夥散開。
有幾隊人一邊敲著銅鑼,一邊竄進大街小巷裏亂叫。
“征兵了!征兵了!月錢五十,吃飽穿暖,北城可以報名了。”
“征兵了!征兵了!月錢五十,吃飽穿暖,北城可以報名了。”
又有些士卒走到各地通道口,張貼通告,城裏一片忙碌景象。
士卒們散去,城門口隻剩那將領和十餘名親兵。
親兵頭子朱胄見趙嗣有些意興闌珊,連忙上前,點頭哈腰道:“大人,趕了一早上的路,可要去縣衙歇歇腳?午時之前,我保證帶來一個讓大人滿意的女子。”
“不了,我們去那邊街上瞧瞧去。”
趙嗣眯著眼轉向右側的街道,朱胄帶著下屬緊緊跟隨左右,霸占了中間的道路。旁邊的行人紛紛避讓,引得街市一陣混亂。前頭的行人見官兵手執長槍氣勢洶洶走來,連忙轉頭離開,不想招惹麻煩。
路人的離開,大路空蕩一片,把步練師暴露在趙嗣的眼前。
趙嗣看見遠方似有一少女提著竹籃,正蹲在菜農旁擇菜,披肩的長發,身若扶柳,令人心動。
少女誘人的身姿令他雙眼一亮,忙推開朱胄趕將上去。
步練師付了錢給菜農,站起身來,轉頭剛好看見趙嗣帶著十餘名兵士大步而來,一張醜臉正淫笑瞧著自己。
步練師心下一慌,連忙提著菜籃子轉頭,快步而走。
趙嗣看清步練師秀美的麵容**大起,哪裏肯舍上前追趕,厲聲喝道:“你給我站住!”
聽的背後呼喊聲,步練師臉色惶急,提著菜籃子跑將起來。
“都給我追,把那小娘子抓來見我。”眼看到手的獵物跑了,趙嗣氣急敗壞,催促著朱胄等人上去追趕。
朱胄等人領命,越過趙嗣急急而奔。步練師雖是一介女流,速度不快,好在對城內熟悉,左彎右繞,朱胄等人一時追不上。
朱胄等人一路橫衝直撞,弄的街市雞飛狗跳。路人人心惶惶,紛紛大叫道:“官兵抓人了!官兵抓人了!大家快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