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公子周墨(1 / 2)

秋風蕭瑟,一片片枯葉被風卷著從樹枝脫落,依依不舍的盤旋著落在了一座氣派的墳塋上,墳塋由一塊塊四方的石塊構成,高逾三米,寬逾三米,兩邊擺滿了白色的升天旗,死後如此榮耀,可見生前風光。

墳塋四周幾十座同樣氣派的墳塋星羅棋布,端的讓人豔羨,因為這裏是周家祖墳。

一米八黑青色玉石描金的墓碑前跪著一個少年,默不作聲,就靜靜的跪在那裏,一身暗紅色的綢布衫,紫黑色貂絨鑲邊鵝絨夾衣和如此悲傷的氣氛顯得那麼的不協調。

少年的雙手狠狠的挖進了堅硬的泥土,一張俊臉此刻露著猙獰。雙眼緊緊的盯著墓碑,透射出一種滲人的仇恨。

少年名叫周墨,一天前他還是個飛揚跋扈,人人畏懼如虎的公子哥.因為他的爺爺,是秋華城方圓三百裏最大的家族周家族長,五階大武師周如鬆,他爹,官至四品的遊擊將軍,三階大武師周強武。

他們周家,是跺跺腳秋華城都得抖一抖,說一句話秋華城城主都得滾蛋的大家族。而他周墨,是周如鬆一脈三代單傳的寶貝疙瘩。

從小錦衣玉食,飛揚跋扈,就算他十六歲還隻是一個區區三階武徒,但是就算武師一階的城防統領見到他都得低下頭,他在秋華城隻要不當街殺人,就沒人敢說一個不字。周府上下除了爺爺和老爹,那些武師武者武士見到他連頭都不敢抬,生怕說錯一句話輕則一天沒飯吃,重則一頓吊打。他就是那麼囂張,因為他是周墨!

十四歲之時周如鬆見他習武無望,便對他說,你要是成不了武者,就安安心心的做一輩子的二世祖也好,也許這樣更快樂也說不定。隻要爺爺活著,就保你富貴榮華。

直到頭一天晚上,他花光身上銀錢,這個月已經連續要了三次月錢了,不好意思再開口,便翻窗進入爺爺周如鬆的房間偷取兩件值錢物典當些零花錢,碰到被回來的爺爺堵住,不得已藏身床下,居然看到了一起改變他一生的巨變發生。

那個見到他都低聲下氣的像條狗一樣的周伍大管家,和那個一片忠心可照日月的內門周啟天大長老一起來拜見爺爺,周啟天諂媚的笑著跟周如鬆說著什麼,周伍在旁邊端茶遞水,但是當周如鬆喝過周伍遞上的茶以後便臉色如土。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兩人猙獰的麵孔和得意的笑臉,還有爺爺那震驚而絕望的表情,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爺爺倒在了地上發現他時那一抹不舍和擔憂,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爺爺無聲的說了一個字”逃”。

我為什麼要逃?該逃的是周伍那個窮教書的,被張家下人打的半死之時被周如鬆救下,二十年來一直兢兢業業的在周家當牛做馬,一直做到大管家。該逃的是周啟天那個爺爺在年輕的時候結交的一個跑江湖賣藝的十二歲少年,那時候他連飯都吃不飽,動不動還要挨班主一頓毒打。

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二世祖,所以他不敢在爺爺的葬禮上哪怕流一滴眼淚,他隻能在四下無人之時偷偷的溜到這個曾經是他如命的老人墳前,他還是不敢哭,他怕淚水染紅他的雙眼會被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仇人發現。

站了起來,拍了拍長衫下擺的塵土,周墨瞬間變成一臉吊兒郎當的模樣,搖著折紙扇,邁著八字步,一步三搖的騎上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離開了祖墳之地。

剛入城門,隻見兩個青色勁裝,頭戴白布的漢子急急迎了上來。

“少爺,您去哪了?要是再找不到你,管家可得拔了我們的皮。”

“奧?周伍那老狗讓你們盯著我呢?”周墨半真半假的說著,臉上一副趾高氣昂的神色,雖然他恨不得直接宰了這些狗奴才,但是他不能,至少在父親回來之前保住自己的小命。

“少爺說笑了,周大管家忠心耿耿,他是怕少爺您一個人遇到什麼危險,特意讓我兄弟二人寸步不離的保護少爺。”

“嗬嗬,周伍那老狗還真是忠心啊,少爺我領情了,但是我不需要你們跟著,少爺我的不習慣走哪跟遛狗的一樣,看著讓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