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斷斷續續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驚恐和無助。
我抓著她的手不放,將幹娘的慘死,蘇媛的叛變以及還未來得及收取的聚靈珠一一道來。其實,我特別怕這些隻是我的夢境,一直不敢鬆手,就怕一鬆開白姥姥的身影就散了。
白姥姥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抹掉我眼角的淚珠說,她回來了,讓我不要怕。
我愣了愣,眼淚流的更洶湧了,白姥姥離開的這半年多來,我一直擔心她會遭遇不測。
可是,世事難料。沒想到白姥姥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幹娘卻慘死,蘇媛逃了,而我卻連幹娘的屍首都沒守住。
白姥姥沒有多說隻是輕語安慰我,她一定會將那個老道揪出來,讓我事無巨細的再回憶一遍。
我依言細細道來,不敢落下一個細節。好在我的記性一直不錯,竟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清晰。
白姥姥點頭,說她隔壁和那個木屋都看過了,收拾的很幹淨,幹娘的屍體連渣滓都沒剩下,看來那個老道是有備而來。
至於聚靈珠,她在山魁的指引下拿到手了,為此還欠了山魁一個人情,承諾日後若是那座山的妖靈有難定會出手相助。
那個滿口黃牙的灰發老道,她卻是沒有印象的,也許就連那個麵孔都是人皮麵具。而且,很有可能他就是被複活的那個人,即便不是,也是五屍定魂的知情-人。
值得推敲的是,那個老道竟然認識她!看來,應該是她的老熟人......
白姥姥遺憾的告訴我幹娘的屍體沒有帶回來,此外,還有一個人也被她救了回來,她就是蘇媛。
白姥姥發現蘇媛的時候,她就像是破布娃娃似得被扔在路邊等死,身上傷口遍布,甚至有些都腐爛了,很是滲人。
我小口小口喝著白粥,試探的問著白姥姥將會怎麼處置蘇媛,畢竟她不隻是破壞一條門規。
雖然貞女門的門規是包容友愛,可是蘇媛對我老說不僅僅是友盡,更是不止一次越過了我的底線。
白姥姥並沒有立即回答我,直到我將一碗粥舔了幹淨,她才說讓我好好養傷,她自有定論。經了這麼多事情,我哪裏能接受這個回答,在我看來,蘇媛的罪過比之前沉塘的姐姐多的不是一星半點。
憑什麼蘇媛害死了幹娘,甚至還想殺我,卻還是能保住一條命?
白姥姥邊攪拌著第二晚粥水,邊說道貞女門門規第二條:貞女門弟子有義務幫助貞女重回正途,隻要誠心改正我們要以一顆包容的心接納他們。
還說蘇媛隻是年齡太小,不清楚是非黑白,但是若是多加引導,不是沒有可能改過自新。
我沉默良久,待白姥姥要走出去的時候冷聲說道,那蘇媛是不是就是修補靈魂的關鍵,同時也是那個老道找的人。
白姥姥未回頭,隻給我留下一句話,人在江湖漂,多結善緣,就能少受幾道天雷。
我緊抿著嘴角怎麼也笑不出來,我又一次對白姥姥產生失望情緒。我氣憤的躺下-身,怎麼都想不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轉天一早,我一早醒來就發現蘇媛不見了,就連她的行李都不見了。
我識趣的沒有追問,在心裏勸解自己一定要相信白姥姥,白姥姥是現在世上唯一一個對自己好並且還健在的人。
白姥姥領著幾個三十多歲的貞女進門,讓我從其中挑一個做監護人,我指著其中一個脊背挺的最直的邢姑姑說希望她能留下來,她板著臉的樣子像極了幹娘。
白姥姥沒有追問,隻是帶著我們跳上了最近一班的火車,幾經周折移居到一個北方的小鎮,安頓好一切就離開了。
從此,我和邢姑姑開始了相互磨合的同-居生活。
待我們熟悉了些,話題慢慢的就多了起來,偶然聊到苗疆擅長蠱毒,就問她幹娘當時到底是不是中了蠱。
中蠱之人並不是將蠱蟲弄死沒事了,需要視情況而定,有的時候殺死蠱蟲反而更麻煩,甚至會死於非命。
當時幹娘一直沒反應,應該是硬與蠱毒對抗的結果,失了魂魄,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沒有五感。
我曾經求邢姑姑多給我講些苗疆蠱毒,可是她卻時候要問過白姥姥才行,我隻能偶爾上山拿些與此相光的古籍自行研究。
自此,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安然的度過高中。
當然,撞鬼幾乎是每日的必修課程,漸漸地我也能平常心看待這件詭異的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