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老叔沒了之後,我算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又是妖靈,又是惡鬼的,稀奇古怪的術語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
我自認為神經已經被調.教的粗了很多了,對比而言,我其實更害怕傀儡術。
白姥姥說完竟然一把將我推到了前邊,突然地動作簡直戳中我的盲點,我條件反射的張嘴驚叫。
啊!嗚嗚......
剛喊出一個音節,就被青玉一把捂住嘴巴,他緊張的看著四周,呼吸的節奏都變了。
我掙紮的手腳猛的頓住,後知後覺的的看向身後,赫然發現剛剛還旁若無人前進的隊伍竟然停了下來,一雙雙隻有黑瞳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
白姥姥失望的等了我一眼,臉色凝重的將我護在身後。
村民們像狡猾的毒蛇,一點點將我們圍了起來,轉了一圈又一圈,漸漸的收緊。
我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委委屈屈的縮起了脖子。
白姥姥讓我們站在原地不要動,她用食指和中指夾起符咒,隻等著他們一旦撲上來就扔出去。青玉也拿起一根漆黑的棍子,與白姥姥想背而立。
好在他們隻是圍著我們轉圈並沒有其他動作,我們卻不敢放鬆警惕。
半晌,白姥姥讓我慢慢的移到一旁的石頭上,看看有沒有外村人。
我緊張的腮幫子都抽了,顫顫巍巍的攀著石頭站好,後背早已經汗濕,微風吹過,冰涼刺骨。
眯著眼睛掃了好幾圈,確認無誤了我才無聲的告訴白姥姥,全是村子裏的人,沒有外人。
青玉眉心一皺,淩冽的聲音在我腦子裏響起,他說沒想到啊,被複活的邪物竟然不隻村長一個幫手。
他不著痕跡的移動到石頭下麵,囑咐我,讓我好好回憶有沒有什麼人和村長走的近的。
我按著抽痛的額角苦思冥想,依稀記得小哥曾經說過二和堂哥和村長走的很近,經常能夠帶回來一些吃食。為了這個,小哥曾經也想過給村長跑跑腿,換點吃的給我。
白姥姥揚揚下巴,我心領神會的再次在人群中搜索,這次一下次就看到站在三圈之外的二和。
青玉伸手將臉色蒼白的我接下來,待我站穩後就跳了出去,手中的漆黑木棍直指二和堂哥的眉心。
也許是察覺到危險,二和堂哥猛的仰天尖嘯,村民像是得到命令似得躁動不安,加快了盤旋的速度。
我嚇得不住的後退,卻發現四麵八方被堵的嚴嚴實實的,隻能趴在白姥姥的身後隨著她轉圈。
白姥姥手中的黃符仍的飛快,卻抵不過村民人多勢眾,漸漸地出現疲態,竟被後身的村民鑽了空子。
眼看著那上青紫的指甲就要抓上來,我情急大喊白姥姥小心,卻還是晚了一步。
我絕望的看著消失在村民頭頂的青玉,連告別都沒了機會。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天空,堪堪止住戳向白姥姥後心的黑指甲,我仍是保持著赴死的姿態,一時反應不過來。
沒一會兒,就見村民的眼睛恢複正常,也清明了好多。他們更是驚慌失措的議論紛紛,大驚失色的問白姥姥到底怎麼回事。
白姥姥搖頭不語,讓他們稍安勿躁,拉著我疾步走向青玉。
這時,我那個不可一世的堂哥早就嚇癱在地上,一身的尿騷味,不用問肯定是被嚇尿了。
青玉正毫不留情的戳著他的傷口,冷聲質問二和上麵的那個人是誰。
二和疼的不住的抽搐,嗓子都喊破音了,抱著青玉的大腿鬼哭狼嚎,馬上就要招供。
可是就在那個名字即將暴露的時候,二和的頭猛的炸開,紅白相間的髒汙濺了我們一身。
我僵硬的抹了一把臉,呆呆的看著手上的腦漿子,轉身一口嘔出來。
再看二和堂哥的身體竟在眨眼間燒成灰燼,一點渣滓都不剩。
看熱鬧的村民忽的散開,生怕被那詭異的藍色火焰燒上身來,也來個灰飛煙滅。
白姥姥適時地站出來安撫,說二狗子被鬼祟附身,請破村民對抗自己。
村民們大多對白姥姥很信服,三三兩兩的回家去了。
我們三個不敢再耽擱,徑直去了後山墳場,白姥姥邊走邊說,之前發現的那個凶宅總在她心裏壓著,終究覺得填平了事有些不妥。
果然不出白姥姥所料,我老叔之前被埋的那個墳又被挖開了,一米見方的一個坑洞。
隻是,此時連一隻老鼠都沒有,甚至周圍十米以內的植物昆蟲死的死,逃的逃,一隻活物都沒有了。